着身后那些大野国马蹄的踢踏声,眸间溢上了一股如冰山一般的冷意。
那个人,他要他死!
也不知在这草原里驰骋了多久,秦阮昕终于见着前头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走近了便一眼认出,那打头的,是子殊。
顾骋的近身随卫,当初在逸林里头,也是他一直跟在顾骋身边。
而在子殊的身后,是驮着粮草的几百匹马儿。
子殊见着他们过来,快马便正要迎了上前。顾骋却伸出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些粮草朝他摆了摆手,子殊会意,便调转马头指挥着将粮草引了过来。
捷兀见着,也示意一旁的手下去接了那些粮草。
他便夹紧马肚,朝前一用劲,策马骑到顾骋身边,笑道:“顾大将军,多谢了,若是我坐上了可汗的位置。你的功劳,我不会忘的。”
顾骋却只是淡淡笑着,说道:“这是五百担粮草,剩下的那些,我会立马送到。还有两万兵马,我也不会食言。”
捷兀听着,也笑出声来,见着他的手下已经领到了马匹,便也不作停留,说道:“先走一步,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会越来越好。”
说罢,便一扯缰绳,调转马头,便往来时的路骑去。
顾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唇边的笑意一丝丝地冷了下来。
直到捷兀的身影已经有些模糊,一旁的子殊才策马上前,对顾骋说道:“主子,是依计划行的事,这捷兀,安生不了。”
顾骋点了点头,眸中的神色透着狠狠的杀意,说道:“找我借两万兵马,真是自掘坟墓。他只说是要借兵,我也借了,不过接下来的事,我只要小小的临阵倒戈,或是按兵不动,他便能一败涂地。”
顾骋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捷兀很是不屑,一旁的子殊也冷笑了一声,说道:“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也怪不得他要输。”
“如此依靠别人,在这么样也毫无立足之地 。”顾骋也冷冷道。
秦阮昕听着他的话,唇间也发出了淡淡的笑声。
顾骋,当真是和他像得很,同样的不相信别人,同样的不依靠别人,也同样的心狠手辣。
顾骋发觉到了身前人的动静,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笑,堂堂的一个黎国大将军,总是出尔反尔,赢得毫无正气。”
顾骋听着,却是不恼,反而也是一笑,道:“兵不厌诈,就像我说的,是他捷兀,脑子蠢了点。”
“不过你,对付这么个蠢人,损了黎国这么多粮草,岂不是冤枉。”
顾骋的笑意却更是狡黠,只道:“这粮草不是我的,只不过一天之前,从大野国的三王子那抢来的。”
他抢了三王子的粮草,又转交给捷兀,再悄悄地把这风声一泄露,大野国可汗和三王子知道粮草落入捷兀之手。
他想要夺位的心思,便再隐瞒不住,这大野国的民愤也是拦不住了。
到时候,捷兀逼不得已,只能立马起兵,强夺可汗之位。
再之后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小小的一个大野国的王子,他顾骋想要他一条命,想要他再无翻身之力,还是简单得很。
秦阮昕听着他话中的笑意,冥了冥神想了想,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意图。
顾骋的能耐,她还是不会否认的。
她叹了一口气,侧头看了看身后的草原。
这大野国,要不了多久,便也是不得安宁了。
所幸捷兀众叛亲离,又有顾骋的推波助澜,败仗是简单的事。
只希望大野国的战乱早早平静,切莫让元清元寒他们受着了牵连。
她回过头来,微微地闭起了双眼,不再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