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镜苦笑一声,重重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打开信一字一字慢慢的读了起来。这信表面上看就是一封朋友间问候,十分平常,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阿晚写了回信?她怎么送出来的?私通外官可是大罪,千万不要被人知道才好。”司徒镜顿时忧心忡忡,不写回信没关系,千万不能因此让她身陷险境,那他真是死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司徒镜闻言神情一怔,眉目间便有些失落,垂眸苦笑一声,“是啊,现在就是朝堂上也知道皇上对阿晚宠爱的很,我还有什么可挂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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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
慕元澈听到这话,不由的失笑一声,“也是,就没见过比你更不愿意打扮自己的,只要不出门,我来的时候大多看到是你不施脂粉的样子。你这个性子随意洒脱,倒是跟先皇后颇有些相似,也就难怪熙羽会喜欢跟你说话了。”
慕元澈接过去细细的观看,好半响才说道:“孝元皇后的字走的便是端庄大气的路子,花千梦善画美人图,身上的脂粉气浓些,因此写出来的字没有孝元皇后的雍容,不过也自成一体玲珑雅致多些。你虽然临的是花千梦的字帖,倒是你的字中味道跟孝元皇后有几分相似……”
司徒清看着哥哥的眼神,便开口说道:“我跟阿晚曾经弹琵琶自乐,反弹琵琶是阿晚的绝活……等等……”司徒冰清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亮,看着司徒镜说道:“哥,我明白了。”
“这点我也有所耳闻,这些日子也请教了诸多的大臣对百里晟玄此人多家调查过,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司徒镜笑了笑,阿晚毕竟是女子,也只是听说,知道的并不多,夜副将断然不会在家中谈论这些的。
司徒冰清穿一件豌豆黄|色曳地长裙,群上绣着金线勾勒出的牡丹花,顿时便司徒冰清衬托的华贵高雅。头上梳的是灵蛇髻,更添了几分灵动,本就眉目如画的佳人,只是因为眉眼间的焦虑让人不由得怜惜。
瞧着自己哥哥担忧的样子,司徒冰清便很难过,忙说道:“哥哥,你莫担心,阿晚很好,信是小国舅亲自送来的,据小国舅说阿晚写信的时候皇上也在呢,可见是无碍的。”
夜晚手指一抖,故作惊讶的说道:“怎会呢?我临的是花大家的字帖,实在是没有荣幸见过孝元皇后的真迹。”
“不过是机缘巧合见到花大家的一张美人图,便被她的字给吸引了,后来又托了冰清为我找一套字帖,只是我心境不足,比不上花大家的端庄秀雅。”夜晚无奈的笑道。
司徒冰清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这才拉着自己哥哥做下,将夜晚给她的信递给他,“阿晚送出来的信,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要说说些什么,我一时又摸不清头绪,这才把你找回来。哥,你不是托了小国舅带话给阿晚了,我估摸着阿晚一定是想告诉咱们什么。”
“你忘了阿晚的父亲以前是将军,将军府里最多的可不就是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司徒冰清道。
这里面的缘故郦熙羽却不知道,抬头看向了慕元澈。慕元澈伸手摸了摸郦熙羽的头,方才还带着笑容的容颜此时倒像是夕阳下老树的落寞,“花千梦年少时最喜欢的便是孝元皇后的字,曾经下了大功夫临摹,只是这件事情年岁已长,逐渐被世人遗忘。没想到你居然是临摹的花千梦的字,她的字她也很难找到真迹了。”
“是,是看不出,可是哥,阿晚一接到你的话便立刻回了信,她一定在信里藏了什么,只是我们看不到。”司徒冰清已经看了好多遍,情绪也有些急躁,“阿晚不是做无聊事的人,她究竟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这倒是嫔妾的荣幸呢。”夜晚浅浅一笑,伸手拿过那张纸,坐下继续写信,直到此刻心里的一块大石这才算是落了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