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江山易主,但是世家长存,这就成为一种弊端,一种帝王深感权利被威胁,不得不除去的矛盾。世家有自己的骄傲,他们不会轻易弯下头颅,世家的背后站着的是无数一层层堆摞上来的各级官员。
可怜郦熙羽今年翻过年才九岁,就要面对着族中各式各样的嘴脸跟阴谋。听说那回金羽卫比试他的跌落赛场,并不是一个意外呢,若是没有晚妹妹,郦熙羽只怕已经是魂归九泉了。
“原来是司徒公子,多谢方才出手,夜宁感激不尽。”夜宁双手抱拳沉声说道。
夜晚怔怔的看着叶宁,听着他焦急的呼唤,又看着旁边司徒镜拿出帕子贴着她的额头,冷风一吹,慢慢地回过神来。等到神志清明的扫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周围的人全都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郦熙羽很失望,冷冷的看了一眼夜晚,原来她跟别的女子没什么差别,都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夜晚看了几人一眼,忽然定住脚问道:“几位小哥,麻烦问一下,方才可有客人上了二楼去?”
那店老板倒也痛快,“小人带您上去,这铺子是我自己家的,已经开了十来年,往年从未出过事,怎知今年这么倒霉。”
惊魂未定的冬晴在一旁说道:“那位公子走了,就在刚才。”
夜晚自然是双手赞成,司徒镜看着夜晚欢愉的样子竟也不忍心拒绝,只得点头应好。三人这才往人群中慢慢靠近,走到半途便听到有婉转清脆的歌声徐徐传来,配着一阕琵琶,竟是别有一番韵味。
“姐夫你真好,上年中秋你带我去看姐姐就再未去过,如今都小半年没见了,我想得很。”
可是夜晚想,兴许没有自己插手,以慕元澈的伸手躲开是没问题的。
夜宁也不由得一笑,看了看夜晚,见她不想回去,便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吧,虽然如司徒兄说的毫无新意,总是聊胜于无。”
夜晚茫然无措的抬起头来,泪眼朦胧中就看到一张充满自责的脸,十分愧疚的凝视着自己,“司徒大哥?”
司徒镜不防夜晚突然说出这句话,脸色一红,忙解释道:“晚妹妹你莫误会,不过是年前的时候拂过她家一场宴,隔墙听了一回,觉得还算新鲜便记住了。”
“不哭,不哭,乖,已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夜宁拍着夜晚的背柔声的哄着。
夜晚有的时候甚至在想,这会大肆选秀,是不是慕元澈容不得夏吟月一人独秀。要知道慕元澈这个男人从来都是江山社稷重于儿女情长,不然的话,自己跟他十载夫妻,酸甜苦辣,悲欢离合统统走了一遍,最后却还是落的那样的结果,慕元澈赐死自己的时候只怕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那十载夫妻情。
冬晴手里提着俩大灯笼跟在几人的身后,神情还有些茫茫然,方才的事情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能让司徒镜觉得新鲜,还能记住,就凭这一点,这个杜鹃在宫里也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来。美女千千万,但是真的能入皇帝眼,并能圣宠不衰的,其实真的不多。便是上一世,慕元澈能记住的妃子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死的死,病的病,自己被害之前,宫里也没剩几个撑场面的,就只剩下夏吟月一个人一枝独秀。
夜宁跟对面的男子本来就在击中灯笼的同时,两人的手跟脚就狠狠的撞在一起,这两股力量撞在一起产生了反震,两人的身形止不住的不停地往后退,竟是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去救夜晚。
这灯笼是从这二层小楼的窗檐出掉落,这样的高度掉下来,又是这样沉重的灯笼,比一般的纸做的灯要危险十倍不止。
她有点不能原谅自己,实在是不应该,就该让他被灯笼击中受伤去。
夜晚真是被吓到了,被慕元澈拥进怀里足足退了十几步,稳住身子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