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你没上班?”贞淑记得小舅现在还在火车站货场当保安呢。
“轮休,过来看看你姥姥。你考技校,考得咋样?”表舅说得一水的汉语,他现在的朝鲜语水平还不如贞淑呢,嘻嘻!
“不咋样!”对于技校,贞淑不愿多提。若不是老爸逼着,贞淑根本就不想去考,或者说她从小就没想过在铁路上工作。
工作忙碌、枯燥乏味,是她对铁路工作的评价,而且每天还要忍受叮哩咣当的铁轨声,这与她宅的性格不适合,所以她还是好好准备考大学好了。“我放弃了,我还是准备明年好好考大学吧!”
“有志气,咱不上技校,上大学。等你考上大学,舅舅还送你礼物。这次送你更好的金笔。”舅舅微笑着拍了拍贞淑的头。
说到金笔,贞淑就觉得有愧。二年前,她考上一中时,舅舅就送了一管英雄牌的金笔,那可是花了舅舅一半的工资买得。可没成想,贞淑用了不到一个学期,金笔就被偷了,她可是心痛了一阵。
在姥姥家吃过午饭,又聊了会儿天,贞淑便和表舅骑自行车回市区了。虽然将近午后三点左右,但太阳光依然毒辣。好在骑着自行车有风,还是蛮舒服的。
“小舅,能不能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贞淑心中有个想法一直不肯放弃。
李英民望着贞淑小大式的严肃,忍不住想笑,可还是努力一本正经的回答:“不论什么问题尽管问。”
“小舅,你手里有多少活期存款?”贞淑想拉上表舅一起发财,就是不知道小舅有没有这个勇气。
“存款?”李英民一愣,难道贞淑想借钱?可她一小孩儿借钱干嘛?“贞淑手里没有零花钱了?”
“不是。小舅,你还没说你有多少存款呢!”贞淑弃而不舍地追问着。
“存款,小舅可不是有钱人。我和你舅妈一共才存了一万二千元,想再存一阵子,好买间平房住,总是租人家的房子住也不是办法。”囊中羞涩,李英民有些难为情地抓了抓脑后的头发,“你今天怎么关心起小舅的存款了?是不是你妈要用钱?用钱说一声,虽然不多也算上我一份。”
“小舅!”贞淑听得心里热乎乎,鼻子有些酸。“其实不是我妈要用钱,是我想让小舅发财。”
“发财?呵呵——”李英民乐得眼睛都不见了,“小样儿,你才多大就知道发财了。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让小舅发财?”
“炒股!”贞淑语气坚定的说。
“炒股?”李英民却一头雾水,股票这东西他只是听过,却从来没有炒过,自己身边的朋友也没一个炒过股。不过《股疯》那部电影他倒是看过,股票这东西风险还是很大的,才十七岁的贞淑怎么会想要炒股?“你会炒吗?”
“当然会炒了,现在股市正适合抄底,新一轮的行情正在启动,正是入市的好时机,如果……(以下省略两万字)”贞淑口若悬河地讲解当前的股市行情,一方面又拼命鼓动小舅投资,“如果小舅你现在出说,我敢保证在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内让你的一万块钱变成最少三万块钱。”
“三万块钱?”这可能吗?天上掉金子!李英民犹豫了,他从自行车下来,将车停在江桥的人行道上,看着滚滚的江水沉默了。
贞淑也将车停在一旁,洗脑的言论却依旧没有停止。“小舅,常言道: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眼前这大好机会可不能放过,退一万步说,就算赚不钱,股指这么低是不会赔钱的。”
李英民抚了抚下巴,重重地点了下头转身面向贞淑问道:“贞淑,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吗?”
“小舅,带身份证了吗?”贞淑的脸上绽开了朵向阳花。
“嗯?”
“去开户!”
多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