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本来是愤恨的情绪,但说到后来,我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可怜之处,到最后竟差点弹出几滴热泪来。那女人的一巴掌打得我耳鸣阵阵,也没打得我落泪,倒是林大人刚才那一声埋怨责怪让我委屈极了。我大抵明白,那中间的30场恋爱为什么我能毫发无伤,只不过因为我未曾真正期待。人有了期待,便学会了计较,一有了计较,就有了失望,一有了失望,就得了伤痛。而能让你受伤的,永远是那些住在你心房里的人。那30个男人不曾掌握打开房门的密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比较人生中的两次心动,我想打开心房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就跟一个复杂的密码锁一样,错了一步,哪怕一小步,都无法正确开启。
我很少在外人前面表露出一些消极情绪出来,但今天情况确实特殊,我委屈地控诉时,竟有些期待林大人能将我揽入他的怀抱,揉着我的头发跟我说“以后不要逞强了,以后有我”之类符合所有言情小说男子怜香惜玉的情景。林大人却是将眼睛眯了眯,看好戏地说:你前一阵子不是说你和你的初恋相逢,都见了父母,快要结婚了吗?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我考上的是临西学院,而林大人和周林林都是能考上北大清华的天子骄子了。因为他们两个人的记性都很好。记忆力果然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不仅仅只体现在四六级考试中。而我的长项是遗忘。当初我看韩国悲情电影《我脑海中的橡皮擦》时,生怕自己会和剧中女猪脚一样,得上阿兹海默氏症,将人事过往忘得一干二净。但后来我知道,只有名人才能得上各种名称比病情更诡异的病,老天是不稀罕让我们这些平民小辈得的,我就释然了。
我因为头痛得厉害,无法跟平时一样信手拈来一个故事来圆谎,只好任由林大人一脸满足的邪笑。
林大人看了看我脏兮兮的衣服,说道:我看灾难片也别看了,你整个人长得就是一副灾难。我们去楼下买套衣服吧。不然都以为我家庭暴力了。买完衣服去趟医院看看你的脸。边说他边将我扶起,扶起的同时,他还转头朝林思聪笑了笑。
事后我想,我这个意外全要拜林大人没有全心全意助人为乐的精神,在关键时刻开小差所赐。我在起身的瞬间,平衡感跌到这辈子的谷底,我朝天一仰,手却牢牢地拽在林大人的手里,林大人本能地用力一拉,我又朝前前扑去,脚下是一片湿滑,我一个趔趄,最后跟表演杂技般,悬空正面朝向另一侧的柱子落去。这真是诸事不宜的一天啊。脑袋瓜子落柱子的瞬间我想:小说里都是白衣胜雪的侠义之士英雄救美后,英雄春光灿烂,美女波光流转,两人飞过郁郁黄花,青青翠竹,背景便是琴弦撩拨,泉水叮叮的唯美画面。到我这里,话本怎么就变成英雄落井下石,谋杀美女了呢?
我眼前再度一黑,却再也不像原来那么好运,立刻能清明回来了。
回忆
睁开眼,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白花花的灯还有白花花的墙。这一切还真是熟悉。
一些往事总是被刺激着让我回忆起,那些久违了不知不觉在时间中沉淀了的东西彷佛被搅拌棒一搅,一些早以为故往的小事,还有不经意的瞬间都浮出水面,如同被开水滚泡的新茶姿态优雅地升腾起来。
上一次打架是是因为简尔。那时候简尔和王轩逸刚成为男女朋友,我对王轩逸还没有动心,一切如同蓝天白云般那么美好、清新,就像是那些画面亮丽、纯粹柔和的校园青春电影。
那时,我和简尔去逛街。临西这么小的城市其实没有什么好逛的,所谓逛街,就如同少林寺和尚下山一样,只是表示我们从大片林子里出来放放风。简尔因为得着了王轩逸这样的临西百年不遇的美男子,心情好得跟林学院整天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而我作为红娘,也受到简尔的一级待遇,迅速成为她闺蜜中的闺蜜,死党中的死党,连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