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等来他一句:“田禾,我们分手吧。”
那晚在酒店餐厅只是远远一瞥,在别墅前那次夜太黑没看清,今日真真切切看见了,那个被无数人赞为天之骄子、青年才俊的林家公子依然那么风光无限,春风得意。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不过她已经不是十七岁的无知少女,遇事的第一反应不再是哭闹打骂,而是想一想值不值,有没有用。
此处不可久留,她凉凉扫了他一眼,戴上墨镜,匆匆离开。
林风这次反应不慢,确认是田禾,就急忙追。但毕竟隔着一段距离,而且,田禾一察觉他靠近就跑得更快了。
“林风!” 打完电话的田雅楠从车上下来。
林风不得不刹住步子。
*
田禾回到赵时飞那儿他还没回来,她喝杯水,休息片刻,去了厨房。
爸爸在世时,把她宠上了天,她平日就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更别提做家务了。眼下,她围着围裙,握着刀,一丝不苟,俨然专业厨娘。其间苦辣酸甜,只有她自己知道。
赵时飞下班回来看到一大桌子菜有点惊讶,他没料到,冷了她这么几天,她仍然那么执着。不由感慨,她的心究竟什么材料做的,坚不可摧。
念及她明天就要走了,这顿晚饭他很给面子吃了两碗米饭。
吃过饭,赵时飞主动包揽了洗盘子洗碗的重任。
“我有话跟你说。”
田禾沏了两杯蜂蜜水,端起其中一杯喝了口,望着流理台前衬衣西裤的伟岸背影。
“说吧。”赵时飞头也没回,手上动作没停。他料到她要说什么,没有关系,今时不同往昔,他有的是办法堵住齐云的嘴,她怎么说都没用。
“我明天不想走。”田禾咬着唇。
“那你想什么时候走?”赵时飞沥干最后一只碗里的水,放进碗橱。
“我不走!”田禾声音冷静,带着那么一些些大义凛然的决绝,“我的家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你再说一遍?”赵时飞低沉带着压抑的语调,仿佛暴雨前令人窒息的闷浊空气。
田禾面无惧意,对上他盛满怒火的眼睛:“我可以给你你们一直想要的东西。”
赵时飞勾勾唇,想嘲笑她不自量力,却听她念出两个字:“盘子!”他倏然色变。
田禾闪了下眼睛,自嘲地勾勾唇角,“很惊讶么?其实我早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那只盘子。”
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么?在她无忧无虑的十七岁之前是肯定相信的,后来,残酷的现实为她披了层层防护衣,她对任何人都怀着三分戒心。手足尚可相残,还有什么人是值得相信的?
刚和赵时飞在一起时,她以为他是喜欢她才对她和妈妈那么好,可是后来渐渐发觉他不喜欢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难道说是遵从母命,齐云真的伟大到为了同窗之谊不惜搭上儿子的终身幸福?
很长一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被这个问题困扰。谜底最终揭晓是在一个雷雨夜,那天她在赵时飞那儿吃了晚饭,天下起了大雨,她走不了,只好留宿。大半夜睡不着,她披衣起来,想到隔壁房间找赵时飞。
走到门口听到他在打电话,她停了下来,犹豫要不要离开。偷听别人打电话是不对的,可谈话内容涉及自己时,她拿不定主意了。后半夜雷声住了,雨声渐歇,他低沉的嗓音隔着门板也听得清楚:
“……是,她在我这儿……我明白,我会尽快弄清楚东西到底在不在她手上……急不得,我有数……”
听到这里,她眨眨酸涩的眼睛,悄悄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伟大的懒羊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