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郡主,你后天就要远嫁契丹,这个事就不要插手了。”
她立刻起身,“我不嫁。”
“胡闹。”
“所谓和亲,不过是你要灭了契丹的怀柔政策罢了,凭什么要我去做替罪羔羊。”
“放肆。”
“我可不是你那乖乖郡主谢朝寒,”她冷笑到,“你慢慢享受你的太平盛世,我可不奉陪。”
“拿下她。”
侍卫争先恐后地冲上来,“虾兵蟹将。”她扔下繁冗复杂的长裙,跳出窗外。侍卫穷追不舍,她无奈,过了几招,他们人多手杂,慌乱中,她被刺伤了左肩。黑暗中,有人暗中帮她,她知道是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帮她,他是宋太祖的心腹,随她一起去的江南,说是协助她,不如说是监视她。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跳下宫墙,掩入大门深锁的苑里。
她捂住左肩,刚刚若沉住气,也不必受这皮肉之苦。她心烦意乱,不过,今后再不用做这娇柔,听话的乖乖郡主了。
第九章 魂迷春梦中
肩上的血还在泊泊地流,胡乱推了一间房门,她不管不顾地冲进去。这苑是囚李从嘉的地方,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吧,她想。
里间有微微的光透过淡紫的屏风散落出来,他在里面?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也顾不得这许多,她转进里间。
里间雾蒙蒙的满是热气,中间那精致的浴桶里,他正了上身,在洗浴。他皮肤白皙,一双玉腕,弱质纤纤。她突然惊觉,他很美,是那种美到了极致的中美,她想他若是女子,又该是一种怎样的风?
踢门声震耳欲聋,他看着站在浴桶边毫不避讳的她,伸手拉她。她跌入桶里,正欲发作,他捂了她的口,“你还没看够啊。”
门开了,侍卫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她沉住气淹进水里。
刀架在他白皙的颈项间,“有没有看见谢朝寒,以前在你这的红。”
“好像往那边去了。”他抬手,随意指向外边,是一种风暖雨,落絮飞雁的诗意风华。
“噗,”她钻出水面,发丝被水打湿了,贴在她的额前,项间,前也现出美好的轮廓来。脸上也灼痒难耐,他看着她,眼神惊奇。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揭下因被水沾湿而脱落的人皮面具。她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从未想过会在今天这样突然而暧昧的境况里,让他看见真实的自己。
他疑惑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她手足无措,眉间的蝴蝶印记沾了水更是栩栩如生,一张小脸,媚态天成。
左肩的伤沾了水,隐隐地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她皱眉,“鱼锦珊。”
他靠向她,逐渐在她眼前放大的是一张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惊艳决绝的容颜。她侧过头,下颚抵在左肩上。
他抬起她的下颚,“你,受伤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拉她起来,水湿哒哒地落了一地。衣衫也毫不遮掩紧紧地贴在身上,她大窘,一下下地扯着前襟,却只欲盖弥,脸色绯红。听见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抬头,他正拿了从自己衣袖上撕的布条,往上面放药。他做得很仔细,一双从瞳目眼神温婉,满脸恩慈的笑。她扶着桌角,淡淡地笑开来。她突然觉得看不懂他了,她见过残暴的他,执着的他,温婉的他,聪慧的他,会嘲讽的他,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不同的他,他让她着迷,这发现让她惊恐。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爱了,自从朝寒离开,她有更大,更重要使命,这使命常常在午夜梦回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她又想起谢朝寒,她相亲相爱的姐妹,她柔弱美丽的小爱人。她母亲是陪嫁丫鬟,地位本就低下,生下她后,更没少遭受白眼,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她丑恶的胎记,妖孽转世?无盐女?连府里的下人都欺负她。她喜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