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支撐那麼多年那麼多繁瑣細節的愛,該有多濃厚深沉啊。
只是看著水杯,曾經的美好回憶就浮現眼前,蘇晚晚心情不錯地坐起來端著水杯一飲而盡。感覺精神抖擻了,蘇晚晚這才掀開被子下床穿鞋,簡單洗漱後拿著空杯子噠噠噠往外走。
剛轉過旋轉樓梯,就聞到空氣中隱約飄來的食物香味,蘇晚晚摸著肚子加快腳步,果然在廚房找到她要找的人。
「哇!好香!托納斯,今天中午吃什麼呀?!」
蘇晚晚好奇地墊著腳探頭去看湯鍋里漂浮翻滾的是什麼,卻被塔納托斯輕輕拍了拍額頭,笑著訓她:「別湊那麼近,小心燙到。燉的是雞湯,今天中午清淡為主。」
又問她餓了沒有。
早餐都沒吃,當然餓啦。
很快,蘇晚晚就得到了一隻裝著熱騰騰食物的小碗以及一雙筷子。
端著小碗一邊吃一邊看塔納托斯烹煮美食,蘇晚晚瞬間有種夢回童年的感覺。
很小很小的時候,家裡人還多的時候,過年時媽媽奶奶從早上就開始準備年夜飯,那時候她就是這樣端著被媽媽和奶奶塞滿食物的小碗坐在廚房門口的小凳子上,一邊吃一邊看灶台上的大湯鍋咕嚕嚕頂得鍋蓋直跳舞。
蘇晚晚眨了眨眼睛,忍不住膩在男人背後貼著他當他的小尾巴。
感受到老婆對自己的粘膩,塔納托斯自然是喜不自勝,恨不得把人抱過來狠狠疼愛。對她真的好像怎麼愛也愛不夠,大概這就是能要人命的愛情吧,也能要他的命。
用過午飯,又一起回樓上抱著滾了兩回床單,暫且紓解了對彼此的愛意,蘇晚晚終於有了精力去思考別的事。
比如說「塔納托斯」這個名字是怎麼回事。
比如說塔納托斯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
比如昨天她帶回來的那本破舊日記本去哪了。
塞在仙人掌花盆下剛被兩夫妻恩恩愛愛共同灌溉過一回的死亡之書:「」什麼?誰?誰找日記本?我不是日記本,找日記本跟我一本工作筆記有什麼關係?
回到這個一切開始的世界時,塔納托斯就若有所覺,知道一切都不再是禁忌,所以關於名字,關於他們的曾經,關於他是如何一路追隨的,都一一告訴了她。
蘇晚晚再是想不到自己和他之間竟然還有那麼多被忘記的「曾經」。
蘇晚晚沒有懷疑,因為她很清楚自己會怎麼做。如果每個世界都要愛上一個人,她想,除了他,再無其他了。
對於他始終的堅持和不變的愛,蘇晚晚自認為不是什麼戀愛腦,卻依舊被感動得一塌糊塗。很久以後閒來無事再次回想,蘇晚晚想,大概是因為每個女人,不,或者說,每個人,都渴望著得到這樣一份純粹熱烈,同時也不會隨著時間而流逝變質的愛吧。
能夠在穿越了這麼多世界後,依舊與他在一起,蘇晚晚感到很幸運,也很感謝冥冥中帶她來到這裡,並始終引導著他們的存在。
蘇晚晚問:「那你知道是誰在引導我不停穿越世界的嗎?」
塔納托斯搖頭:「並不是誰,而是世界意志。或者用你熟悉的說法,就是天道?」
其實這種「造神」,是存在偶然性的,並非固定的什麼挑選條件,也沒有固定的多少年出現一次。
「迄今為止,我也只親眼見證過這一次。」
一個世界,並不是指存在一個人類可知的文明長河。每一次文明的誕生至滅亡,就是一個「世界紀」。
至今日這個「猿系人類文明世界紀」,此前也不知存在過多少「世界紀」,那時候的神明體系又是如何的,塔納托斯也無從得知。
蘇晚晚沒有再就此問題繼續追問下去。畢竟再問,大概就要陷入靈魂輪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