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们自然也是愕然,走路的潜/规则女子有,男子也有,女子看的是父亲丈夫的品级,男子年少看父亲,年长看自己,水家大郎二十四岁,他的朋友自然都过了弱冠之年,都是看自己的时候,所以——
今天这群小年轻的都没有邵蕴华的官位高,也是醉!文昌侯觉得孙子这个年纪是正五品没出息,那是他的参照人太厉害,按照水大郎这个年纪,正五品已经是高位了,史瑾瑜那般的也只有一个史瑾瑜。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这群人的官位没有水家兄妹高,因此水黛自然不能先行礼,六个小郎君其中有五个碍于水大郎的面子没说什么,心中却颇有微词,剩下的那个却是个眼尖的,也是个记忆好的,这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对,人家是去年跨马游街的女状元,前两天还勤政殿面君,现在是正五品的给事中。
他自己不过是个从七品的小官儿,赶紧一躬身“水给事。”下官见到上官行礼,天经地义。
水黛矜持的点点头。
三个字仿佛一道炸雷在其余五名的小郎君耳朵边响起,卧槽!人家不是白身,不是靠父兄的小娘子,人家是正五品的给事中,你们是什么?除了水大郎是正五品,最高的也不过是正六品,想通这个,这些个人纷纷给水黛行礼。
水黛一一笑纳,在看身边的小娘子们脸上的表情,心中一动,也许这是个机会。
两方人马各走各路,水黛故意放慢了脚步,沉默一下,终于有个小娘子鼓起勇气问“水姐姐,给事是什么?”别怪她怎么问,就是在今日,又多少国家岗位大家不知道名称的?何况是那个年月?若非家中有人任职此官,女眷不知道才对。
“给事中,乃是正五品的官衔。”水黛挑眉,仔细观察大家的脸色,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家一阵沉默,女子给男子行礼似乎是天经地义,除非是少年人给长辈行礼,可是现在水黛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们,不是的,完全不是的,男子也要向女子低头。
“水姐姐,外面做官辛苦吗?”这是这一天第一个问水黛外面事的女子。
“辛苦,当然辛苦。”水黛画出一幅优美的图画,反而实话实说“可是相比较于辛苦,得到的快乐更多,我跟你们说啊……”边走边将阮玲审案的过程说出。
听的这些小娘子一个一个睁圆了眼睛,不敢相信,那般沉着睿智的为官者,为民伸冤者竟是同她们一般年纪的小娘子,尤其这里面还有两个识得阮玲的,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向往,就是向往,水黛的功夫终于没有白费。
如果说审案让她们心生向往,华家的事就是一个警钟,父亲即便疼爱,但是遇到有心人,又能如何,水黛最后又来了会心一击“唉,若是当年有和离,忠武侯夫人也许不会如此。”
这简直就是压死骆驼最后一根稻草,贵女们何以为贵?父贵!何以为傲?有强大的娘家做后援,可是忠武侯夫人是永康伯嫡女,这满院子的贵女有几个能贵过当年的她?让这些贵女下嫁?自己愿意?家中长辈愿不愿意,下嫁丢不丢份儿?退一万步,华氏也算下嫁了,结果呢?好些人一时间满头冷汗,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当真是前路茫茫,十几年来的认知全被打翻。
原来身份什么的不是保障,嫁妆什么的也不管用,她们的一生幸福凭借的全是一个素未谋面男人的良心。她们只能凭借别人的良心过日子!实在让人心焦!
☆、69。第六十九章
从文昌侯府回去,就病倒了几位小娘子,如果是感染风寒或者吃坏了肚子什么的,文昌侯府那绝对有责任,但是不是这些,哪怕是太医来看,也是忧思成疾,跟人家文昌侯府绝对一毛钱关系没有,忧思?什么忧思?都是闺阁小娘子能有什么忧什么思?
病倒的小娘子心里发苦,这真是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