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打心脏。,你们自己选。”正清对他们说。
“你老糊涂了吧?”谭家虎突然说。
戴鸿举这才回过神来说:“醒醒吧,老东西,别再做梦了!”
“到底谁该醒一醒,现在还不好说哦!”正艾又说了一句。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章·神兵来了(8)
“你们都了不得,是不是?”戴鸿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说,“我大学四年白念了,还要你们这些人来教训,是不是?”
“你们还不认识吧?”谭家虎说,“这是新来的大学生、移民办副主任戴鸿举先生。”
“认识了。”谭正艾说,“不过我们也认识一个大学生,跟他可不是一回事噢!”
“谁啊?说来我长长见识。”戴鸿举说。
“人家也是大学生。”正艾说,“北京来的,可比你懂道理;大人小孩儿,都知道尊敬。”
“哦,你们说的是那个叫林粼的诗人吧,我认得他。”戴鸿举说,“这种人,我们从前的学校里有的是,成天写诗做梦,后来怎么样呢?一个个死的死,疯的疯。哎,你们知道吗,前一阵子,就你们说的那个人,居然跑到这儿来,勾引我的女人!撞在枪口上,被打得头破血流。活该,他自找的。”戴鸿举说着,又瞥了我一眼,“你们家总是高朋满座啊?”
我没说什么,掏出身份证递过去。出门在外,我知道什么人要什么。
戴鸿举接过身份证,仔细看了看,说:“南京来的。光有住址,工作单位呢?”
我又掏出工作证。他对比着两张证件,又看看我,问道:“啊,原来还是大学老师呢,看着也不像啊。跑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做什么?”
“不做什么,看看。”我说。
“有什么好看的?”谭家虎说。
我说:“没什么。你们谈正事,我先走一步。”
正艾冲我点点头,把我送出门,轻声说:“避一避也好,转一圈又来。”
我说:“好。”
正清也不想再看见他们,站起来说:“一路去!”
于是,我和正清一同出门,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走进烟村。而正艾还在和他们理论。
月光如水,烟村正在水中溶化;即使是夜晚,也能听见铁锤叮咚、房屋倒塌。就在半边街街口,停着一辆蓝色东风卡车;车灯正照着抡铁锤的人影。而我们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走进烟村。
月夜的烟村,完好如初——残存的旧屋、飘飞的杨柳,让人联想起昔日旁边的景物,尽管它们已被拆除。一个小理发店还亮着烛火,里面人影晃动。一个女孩站在中间,窗前映出她美好的剪影。——在烟村各处,常常现出这样的身影,让人不禁停下脚步,用心细看。
与正艾不同,正清沉默寡言,难得遇见知己,才说出心里话。我不敢奢望自己能成为他们的知己;有幸能得到他们的信任,在我看来已是命运的恩赐。青石板高低不平,如坚实的岁月藏在心里。从半边街走进老街,又接着往山里走。一路晚风如歌,风中飘过熟悉的身影。月光如薄冰在脚下碎裂。
我问正清:“那个叫林粼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清说:“比你年轻,是个诗人。”
“你们也叫他诗人?——这名称真是久违了!”
“跟你一样,他也总问起从前的事,还去给文家的先人上过坟的。”
“后来呢?”
“他拿个小本子到处问,到处记,人家就以为他是记者。警察把他带去盘问,放出来之后,又被一帮渣皮打了。他们下手很重。你也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
“他伤得不轻,被送进医院。都说是因为他勾引女人。这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