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湘放到单人床上,打开暖气,发现这台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暖气机似乎发挥不了什么功效,输送出的暖气又慢又不够温暖,如果到了冬天,真的可能会冻死人。
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桌上摆满了书籍、角落有一个简单的衣柜,还有几幅画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连她床上的棉被都不是足以抵抗冬天严寒的羽毛被,霍剑渊真的很怀疑——如果这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不用到严冬,初雪一下她就冻死了。
打开衣橱,他发现里面只有几件很简单的衣服,不要说是什么名牌了,他稍微一看就知道那统统是在廉价大卖场买来的打折衣物。
宋芙湘到底在搞什么?此刻的他真的很想猛力摇醒她,问她为何要这样过日子?
虽然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但她至少是宋家唯一的女儿啊!而且印象中,宋氏夫妇一直很骄宠芙湘,从小就让她上最好的学校,也花了大笔的金钱让她学才艺。
官运亨通的宋华泰,已经是政党的副主席了,照理来说也该是腰缠万贯,难道他完全不资助女儿负笈求学的费用?
剑渊完全弄不清这一切,但,他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去管宋家的任何事,不管宋芙湘在纽约过得再苦,都与他无关。
可是,望着蜷缩在单薄棉被里的芙湘,再看看她身上那件陈旧的大衣,下一秒,霍剑渊突然做出一件没经过大脑思考的事——他又抓起车钥匙,旋风般地冲下楼。
当霍剑渊再度回到芙湘房间时,手上多了很多的东西:有一床足以抵抗寒冬的上等羽毛被、一件最温暖的喀什米尔毛料大衣和围巾以及手套,还有一台性能最佳的电暖气、以及全新的保温瓶。
他注意到芙湘房里连保温瓶都没有,他很怀疑,难道她要在冬天的夜里,喝那些足以把人冻僵的冷水?
这些全是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场买来的,如果商场有贩卖暖气机,他也会搬回一台!
把东西放在地上,然后,他一把扯下芙湘身上的棉被,拿起新买的羽毛被盖在她身上。他尽量不去问自己——霍剑渊,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没什么的,他只是在施舍宋家的后代。对,施舍!只是这样,没有其它任何的涵义。
一切都弄妥了,他知道自己应该掉头离去,不该再跟这女人有任何牵扯,但,他就是无法移动双脚,脸色复杂地站在床边,阗眸牢牢盯着芙湘的睡脸。
羽毛被盖上后,她原本缩成一团的身体渐渐放松,嘴角甚至微微扬起,好象她已许久不曾享受过这种温暖……
他的目光转向书桌上,那里摊开了一本小手册,上头的数字吸引了剑渊的注一忌。
他拿起手册,这似乎是芙湘的收支帐本,上头清楚地记载艺术学院的学费开支、房租开支,以及在朱利安画廊打工的所得。
朱利安画廊?那是什么地方?难道芙湘现在在那里打工?剑渊真的不明白,家境优渥的她为何要这么拚命地工作?
由支出明细情况来看,芙湘过得非常清苦,她几乎没有列出伙食费用,放在桌边的几包泡面和吐司面包大概就是她的主食了!
上头还以红笔画出一条她急着缴交的金额——学费杂支。看来,她好象因为积蓄不够,只先交了注册费,但书本费、材料费等其它杂支还没缴清。
一股尖锐的情愫划过心房,但剑渊否认自己感到心疼。看到芙湘成为自己管家时,他还曾骂身为富家女的她是来戏弄他。但,照眼前的状况看来,芙湘不但很需要打工的收入,而且,她完全没有接受家里的经济资助,独自在纽约辛苦地求学。
她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看着她恬静的睡脸,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