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如歆并没有准备,登时向后仰去,她忙起身抓住车框,指甲深深嵌在了木纹里头,“陶翔你疯了吗?芸烟快死了,你怎么能丢下她自己去逃命?”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因为赶火车,来不及更新了。。。TAT
☆、脱险
陶翔并不答话,如歆更是气急,瞪圆了一双杏目,“你不停车,我就从这车上跳下去。他们要杀的人是我,我自己去换回芸烟。”
如歆见陶翔还不停车,掀开车帘就要跳下去,陶翔猛一拉马缰,顿时停住了。陶翔回身将刀架在如歆的脖子上,平日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早已是泪流满面,大吼道,“芸烟是为了救您这个王妃才会跳下去给那些刺客当靶子,您要回去就对不住她这条命。您是王妃自然尊贵,可芸烟不能白死。”
如歆猛然一震,眼泪也夺眶而出,“我自然知道,她是我的姐妹,我怎么能丢下她!”说罢就要下车。陶翔急了,手上青筋暴起,使了劲,手里的刀出了鞘,刀刃直直冲着如歆的脖颈,他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她是我妻子,是我陶翔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妻子。”
如歆看着陶翔眼里的红丝,一瞬间眼睛又充满了泪,看着陶翔也渐渐模糊了。历经了这样的一个变故,她像是被抽了线的木偶一般,呆呆地滑到车厢内,浑身再无一点气力。她紧紧咬着下唇,陶翔赶马车的颠簸像是一个人大力地敲打,直直震进人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翔终于停了马车,让如歆也下了车后就放了缰绳,让马自己拉着马车向前跑了。陶翔转身走向另一条上山的岔道,低声道,“那帮人很快就会发现芸烟不是你,他们一定会向前追,咱们就在这山上躲一躲。”
寒凉的月亮被一团乌云挡住了,如歆并不能看见陶翔黑暗里脸上的表情。陶翔径直一个人在山道上走着,也并不管身后的如歆是否能跟的上。夜色深重,山路上多有突出的石子树根,稍不留心就会被绊倒。如歆不过是一个女子,因此走的并不快。可也不敢出声让前头的陶翔等一下,他现在的伤心难过痛苦都在自己压抑着。
好容易找到了个山洞,陶翔自去外头捡了些枯枝却并不烧着。如歆知道现在刺客还没有走,贸然点火取暖一定会惹来刺客。她环住双臂,轻声道,“芸烟当时迅速解开了我身上的大麾就披在了她身上,同时冲你喊让你赶车走。你走的那一刹那她就从窗口翻身出了去,那些刺客是看见了这个大麾,以为,”她声音渐低,几欲说不下去,“以为她是我,所以你才能那么顺利赶车逃走。”
陶翔在洞口倚着石壁坐着,并不出声。如歆压着心里的酸意,“我不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主意,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跳出去了。时间太快,我根本,根本就来不及拦着她。”如歆渐渐哭出声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那些刺客才会过来。”
良久,陶翔低声道,“芸烟这个丫头,向来对你是一心一意。你是对她有多好,让她愿意拿命来救你。”他顿了一顿,“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去,疼不疼,她被那么多刀刺伤,疼不疼。”
如歆早就压不住了,她别过头不再看陶翔,“都是我不好,是我害的她成了这样。”
陶翔也不答话,独自背对着如歆坐着。皎洁的月光静静倾泻在这片谷底上,越发地寒凉,如歆的心像是被抽紧了一般,一阵阵的难受。这个丫头,这个陪伴了自己从一个少不经事的女官到如今荣光满身的王妃的丫头,从来就只对自己忠心,忠心到为了救自己而主动去死以引开刺客。如歆想起了以前同芸烟说过的话,下辈子,你做小姐,我做丫头。
半晌,陶翔话音响起,“她真的死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咱们两个。”他向来粗犷的声音里夹杂了几丝哽咽,战场上杀敌再狠,可若是真的到了自己最爱人离世的时候,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