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重新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痛苦地醒了过来。
不提胃,那地方已经没感觉了。
喉咙干到发疼,咽一下口水都像是喉管被撕开来了似的。
陆宵爬到了走廊那一边,有气无力地喊了声:“有人吗?”
没人回应。
他疲惫地趴了下去。
缓慢地眨着眼睛,陆宵觉得他说不定又要死一次了,他甚至很难维持清醒的意识。
有脚步声在耳旁响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陆宵微微抬了抬眼,看到了一双靴子。
谁……
“嗯……真可怜。”有人说了这么句话。
不过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同情。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陆宵迟钝地想到。
“还醒着吗,小皇子?”
那人蹲了下来,用手轻轻拍了拍陆宵的脸。
陆宵张了张嘴,声音哑道几乎听不见:“……谁……”
“你不记得我了?连我的声音也认不出来了吗?”语气有些遗憾。
“你们……我谁都不认识啊……”
就省省口水,别问他“你不记得我了”“你装傻呢”这种问题了。
那人顿了顿,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语言?”
啊……一不小心又用中文了……
“能帮我翻译一下吗?你刚才说了什么?”这人好脾气地问。
“我说,”陆宵闭上眼睛,咽了咽口水,“我不认识你们啊……我……”
“嗯?”
“我……”陆宵试图睁开眼,却连这点力气都没了,意识也逐渐远去,“我又不是巴泽尔……坦因……”
蹲在牢门前的黑发男人愣了下,问:“你说什么?”
不过却没有回应。
他挑了挑眉,手伸进两根细铁柱之间,微微抬起浅金发男人的脸。
晕过去了?
下一秒,晕厥在地上的人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黑发男人收回了手,微微眯起了眼。
***
陆宵站在一扇门前。
四周是一片黑暗,他眼前唯一的事物就是这扇暗红色的门。
他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按在两边的门上,缓缓推开。
门后面还是一片黑暗,不过多了一张床,床边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白衬衫,棕色裤,外加一双黑靴。
他的手中抱着一只兔子,兔子长长的耳朵竖在那里,或许是听到了开门声的缘故,微微颤动了一下,耳尖扫到了男人的下巴。男人轻笑着摸着兔子的脑袋,因为微微低垂着脸的缘故,及肩的金发也垂落了下来,遮挡住了他的脸侧。
不过即使如此,陆宵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
“巴泽尔……坦因?”陆宵有些茫然地出声。
“我等你好久了,地球人,”巴泽尔并没有抬头,继续轻柔地抚摸着兔子,声线优雅,“在你进入我的身体的这段时间,我已经把你的记忆全都看光了。”
这……是在做梦吧……陆宵心想。
“你一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吧?”巴泽尔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陆宵一噎,讪讪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巴泽尔终于抬起了头,苍蓝色的双眸看向陆宵,“我的身体受伤太严重了,所以你晕了过去,现在我们只不过是在这具身体的深层意识世界相见了而已。”
陆宵花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才消化掉这句话,理解了对方的意思——他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你的灵魂还在这个身体里?”
“是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