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于棋盘上的他,心中疑惑,他在试探我吗?想知道徐寿的死是否与我有关?我以前曾对他否认过,把徐寿争取过来为我卖命的事情,他肯定还记得,也肯定不会相信。
我抓起一个白子,在手里捏了又捏。小顺子告诉我,宫里暗中有人说,太后得的病不是中风造成的半身不遂,而是因为慢性中毒。若他也知道这传言,很容易想到我是利用徐寿,然后杀人灭口。不过,他该明白,我知道高家要完,这么做实在是画蛇添足。或者,他会以为我是因为其他的秘密杀了徐寿的?
不管因为什么,他应该是想看我是否会因谈论此事心绪不宁而棋路混乱,若是如此,就说明我与此事有关。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最大。我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对待起面前的棋局。
最后,这盘棋真的是以我的胜利而告终,当然,我也只胜了他半子而已,不过这也很让我高兴了。
“唉,真可惜!早知道这样,臣妾应该和皇上赌点什么才好。”我一脸惋惜的说。
“是有点可惜,你今天下得很好。”他的唇边挂了丝笑意,却没有蔓延到眼中,我只觉得他的眼神依然是深邃难懂,“这样吧,朕就大方一次,想赢什么,现在说也可以。”
“真的?”
“君无戏言。”
“这个赏赐我可要好好想想。”我开心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笑着说。
他也站了起来,到我身边,一手扶住我,一手撩起我鬓边散落的几根头发,目光柔和的看着我说:“仔细想想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东西,朕有的,一定给你。”
我愣了一下,他在暗示什么?心里一跳,这棋是不是赢错了,反而让他看出了什么?我飞速地想了一下刚才的棋局,我赢得很公平,没什么地方值得怀疑呀。镇定,他不过就是说了一句特别的话而已,没什么。
“臣妾哪有那么厉害。只是现在还没想到要什么,皇上能否容臣妾些时间?”我笑容依然不变。
“这事情不急,你慢慢想就是了。”他的手在我脸颊上轻蹭,可我却有些提心吊胆,以至于皮肤绷得发紧。
正在这时,何鸿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皇上,太后病危!您是否要去看一看?”
穆容成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仍然看着我说:“未央宫远了些,你就不用去了。”
说完,这才收回手来道:“朕这就过去。”
直到他走了,我那提着的一口气才呼了出来。刚才被他那黑如深潭的眼睛,盯得我大气都不敢出。真是的,想当个坏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出宫
一步之遥
其实,在对穆容成说了治河方略的第二天早晨,我就后悔了。这是在干什么?出宫本来是希望和他拉开距离,可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吸引他的注意?我怎么会这么冲动的说出那些话来,难道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他愁眉深锁的样子?不,不会!每当我想到这里,就强迫自己打断念头。不要!我不要想那么多,就当自己是大意了,这个解释是我最容易接受的。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提出到悠隐庄待产是我的主意,当时我并没有要求穆容成和我一起来。虽然他要陪着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我对此并不担心。我想,他肯定不会一直陪我在这里呆下去。哪有一国之君陪着个妃子长居宫外的道理。先不说朝中言官,对于他把我单独送出宫疗养这样破例恩宠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单就每天大大小小的国事,就不允许他一直旅居行宫。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他一点儿离开悠隐庄的意思都没有。每天都有专人骑快马从宫中送来需要他过目的奏章文叠,经他朱批后再送回去。若有要紧的国事时,官员会直接招到庄里来见他。我曾试探着问过穆容成,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