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萧则和阿泷感情也是极好,二人青梅竹马,可是仍有隔阂存在。阿泷身在局中,看不清迷障,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林珑没有隐瞒袁让的意思,将掐指神算赵集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袁让听了十分吃惊:“你是说国师是你的人?”
林珑摇头:“算不上,只是有这样一个缘故而已,他能成为国师,全凭自身能力。”
袁让捋了捋胡须深思半晌,疑惑地看向林珑:“你这丫头,倒是早慧,小小年纪便谋划如此。只是单凭一个赵集,变数太多,你何以就能笃定嫁入秦、王府呢?”
林珑轻笑着摇头,“师兄入执了,我不能确定。世间事哪有十拿九稳的呢,总会有变数发生。但若是因为不能十拿九稳,便什么也不做,只等老天垂怜,那碌碌凡人又何必滋滋寻求。”
袁让原本低着头拨弄茶盏,闻言,倏然抬头定定看着林珑,半晌过后突然大笑,点头赞叹:“好好好,不愧是鹤伯看中之人,如此聪慧,如此通透,连我都及不上。”语气里俱是不加掩饰的赞赏。
“师妹如此通透,为何又对朝政如此执念,荣华富贵,凤袍加身恐怕非你所求。”袁让话音一转,突然提起林珑请他出山一事。
林珑安静垂眸,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只淡淡反问:“那师兄又因何执着呢?”
少女神色无波,明明是豆蔻年华,却仿佛历经世事的老者,沧桑而又通透,有如千年古潭,世间繁华落尽,只剩下深邃和平静,却不该清澈本质。
看着这样的林珑,袁让眼前突然有些恍惚,面前坐着之人仿佛变成另外一个少女,一样的沉静坚定。
……
她说:“我若是普通女子,定然不会卷入这战乱之中,可我不是,我是智子的弟子,我有傲人的家世,我有上天赐予的灵慧。老天如此厚爱与我,就是希望我能勇敢,能坚定,救万民与水火之中。”
“师兄,可能我理解的还不太正确,但是我认为世间万物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能者多劳、智者多忧、愚者无所虑也。我不能因为不想多劳多思,就怨恨上天不让我成为愚者。也不能因为多劳多思,而怨恨愚者只知享受。”
记得当时他不解发问:“那你不会觉得不公平么,只因为聪慧,就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闻言,她有些好笑,反问道:“那师兄是想做愚者?听说有些人家养的猪,就是只知吃睡什么也不做的,而牛呢,却要耕田载人,每天疲惫。”
“这是比什么比喻。”袁让失笑。
“比喻虽然不妥当,但是道理却是相通的,作为猪呢,就要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任务是长得肥壮。若是妄图耕田犁地,只会被人杀掉。牛呢,也是如此,辛苦做活才是正途,若是效仿猪贪吃贪睡,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人们不会养废物,老天爷也是如此。”说完,小小的顾颜泷拈起一颗葡萄吃掉,然后酸得整张小脸皱成一团。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解释自己的观点,将这盘子葡萄推到他跟前:“瞧,又是一盘不务正业想要偷懒的葡萄。”
袁让故意逗她:“这不是很好么,还能免于被吃的风险。”
闻言,小小的顾颜泷顿时震惊地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天啊,师兄你怎么能如此短视,你还是不是我师兄了。师父不是教咱们眼光要放高放远么,不能只顾一时得失。短期来看,葡萄确实从我口中逃生,可若是所有葡萄都如此,那么人们就不会再花费时间栽种,甚至会觉得它们占了土地,见到就要拨出,长此以往,对于葡萄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的对。”袁让点头,然后又提出一个问题,继续为难她:“可是有的葡萄甜,有的葡萄酸怎么办?酸葡萄不务正业,偷懒变酸,既能让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