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解释道:“张老太太已经出院了,特意打发他儿子过来道一声谢。”
钱长友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说道:“其实这算不上什么,我和张老太太挺有缘的,遇上了意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尹占奎看了一眼坐到钱长友旁边的林度,神色有些拘谨,完全没有了昨天倔强机灵的劲头。
“这事儿放在您这样的大人物眼里,自然不值一提,可我们这些普通人却要对恩情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钱长友哦了一声,真没想到,尹占奎倒挺会说话的。
“呵呵,不用客气,如果你们家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说。其实我们来这里做生意,有很多地方也都需要依仗本地人照顾的。”
尹占奎又看了一眼林度,吃吃地说道:“谢谢钱老板,我们家还能对付,不必麻烦了。别看你们是外地人,可一样混得开。中午我看到这位大哥出手的样子了,贺凯这种谁都治不了的凶神恶煞,居然夹着尾巴滚蛋了,估计道上的不敢再来打您的主意了。”
………【第七十八章 自卫措施(中)】………
钱长友好奇地问道:“这么说,你见过他出手了?”
尹占奎满脸崇敬地重重点头,“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如果我有这样身手的话,肯定可以在绥芬河当大哥,绝对轮不到贺凯像疯狗似地破坏规矩,到处咬人。”
钱长友颇感兴趣地仔细打量了一下尹占奎,“虽然和张大娘相处时间不长,但我可以看得出来,她非常反对你和彭大兴那伙人搅在一起,可你却对此乐此不疲。这里的边贸方兴未艾,为什么不找一份正经工作呢,也好让老太太放心。”
虽然钱长友留起了小胡子,但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只是和尹占奎相仿,对于这番说教,对方并没有丝毫的不快,而是保持着尊敬的姿态倾听着。
“钱老板,您不清楚我家的情况,才这么劝我。上小学的时候,我那位一直老实巴交的爹就因为偶然的一次和人争执,被对方纠集帮凶失手打死了,此后家里的窘困可想而知,也就是我妈天生乐观,带着我硬挺了过来。从这件事儿上我得出结论,并不是好人就有好报的,自身的拳头不硬,只有被欺负的份儿。结果我抱着这种想法,没等初中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做生意没本钱,找工作又是半个文盲,我只好跟人混了,不过这些年以来,丧良心的事儿可没干过,嘿嘿,都是一些小毛病。彭大兴看我机灵,挺看重我的,总算还捞了一点儿江湖地位。”
钱长友摇头失笑。“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照理说,彭大兴混得也算很有名堂了,可下场怎么样?现在你们这帮手下应该是树倒猢狲散了吧,而且还得另外谋出路,混黑道终归不是长远之计。电影里不都是那么演地么。老大最终都是要漂白或者金盆洗手的。”
尹占奎点头附和道:“您说的也对,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这个营生的确非常有风险。像旧社会的上海大亨杜月笙,混到后来,都要去搞银行这类的正经生意。向蒋介石要官当。极力把自己拱到上流社会地***中去。”
钱长友不由赞赏地拍了一下尹占奎的肩膀,“你果然够机灵,这些道理应该都是自己琢磨出来地吧。”
尹占奎恭谨地点头笑道:“被学校开除后,尤其通过这几年的摸爬滚打,我发觉除了拳头要硬以外,也得勤动脑子才行,不过我妈说知道这个已经晚了,我现在心眼里都是歪门邪道,将来下场好不了。”
钱长友被尹占奎的话逗乐了。“老太太也希望你及早步入正途,才如此说的。”
尹占奎懊恼地叹气道:“真地已经晚了,现在浑身都是臭毛病,就算改过来,媳妇也找不到……”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林度机警地随着罗必成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