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把茶壺放下,詩人才恍惚回過神,輕聲給他道謝。
knife問了一聲:「我可以坐你身邊嗎?」詩人才收回視線,站起身來替他拿出一把椅子,請他坐下。
「他們打得很厲害,但是距離你們以前的陣容,還是要差很多。」knife拿了塊薑餅叼進嘴裡,他的中文進步很快,但是因為不是母語的原因,有些語句發音還是很僵硬,聲音里也聽不出很明顯的情緒。
詩人點了點頭:「是。但他們隊伍整體顯然還缺乏一些配合,以後會好的。聞蠻挑的隊員,不會有錯。」
「比如你?」knife面色凝重,語句有些試探的意味。
詩人卻沒有回覆他,他仍然專注看著屏幕,隨後低聲問了一句:「我能調用一下now的其他場比賽嗎?」
knife探身過來:「下一個視頻資料里就有。」
他替他調好了播放器設置,又叼了塊薑餅在嘴裡。
屏幕上浮現的是雪微剛打完的上周的常規賽事,由於是賽事組的正規比賽,自然不像這次直播一樣。從選手入場到選手bp環節,鏡頭都給得很清晰。
畫面定格,聞蠻和雪微停得極近,正走在往後台的通道中,不知道正說些什麼,但兩人的表情都很開心、放鬆。
他透過他們,仿佛看見了四年前的歲月。那時候雪微還是豆丁一個,沒長開,眉眼間總帶著點稚氣,沉默冰冷,不愛說話,出門就跟在聞蠻身邊。
「他長大了。」詩人輕輕說。
「你說這話的時候像個媽媽,你一定最寵愛那個小男孩。」knife說。
詩人糾正他的措辭:「我是比較慣他,不過最慣他的還是聞蠻。」
他沒有具體的看比賽內容,只是停在那裡,出神地看著,表情有些懷念。
knife接了一個電話,掛斷之後對他說:「現在我把你的資料和協議送過去錄入生效,你如果後悔的話,現在走也來得及。」
他的眼神也很誠懇,透著一種理智的謹慎,仿佛也在審查和思考。這個男人很多面,請他時熱切而熱情,但是不經意間仍然能透出這種理智和冷酷。
詩人搖搖頭:「我不會後悔。如果你確實能夠遵守承諾的話。」
「我會的。」knife站定了,身影和語氣都不容置疑,一反他平常的散漫模樣。
詩人望著他,語氣溫和:「以前也有人試圖聯繫我,想要買到pretty這個選手的更多信息,或者他們的戰術的更多信息……當年我們的職業聯盟沒有成熟,沒有保密協議,但我也很難向別人透露,加上現在now也進隊了,不管是出於職業道德還是個人情感,我都……你……明白嗎?」
knife略微露出了一些煩惱的神色——不針對他,只是對於一件已有結論的事被反覆提起有些煩悶:「我知道。我不需要。」
「他們的組成是這個賽季四自由人戰術的唯一反制方法。」
詩人像是終於來了一點興趣,他探身問道,「你不擔心?」
他對刀神的大部分印象,也還停留在四年前——被他打爆的那一場,賽後就哭著來找他要簽名了,並告訴他,他將學習中國話和寫詩。
「我不擔心。」knife夾著文件,伸手擰動門把,隨後替他關上,眼神銳利如刀,「有我在的四自由人體系,也是他們這套組成的唯一反制方法。」
詩人微微一怔。
國家隊訓練賽直播間。
第三輪開始。
b組顯然緊急商量了戰術——經過前兩局的嘗試和失敗,他們選擇了e。
儘管手無寸鐵地被打敗了,為他們挽回了一些經濟損失,但是他們仍然沒能逃過聞蠻和雪微那種清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