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可是很辣的哦。”
“我不怕。”
这就是家,她跟他说些家常话,他回应她。总有一天,生活的琐事会埋没她极高的天赋,直到有一天,没有一个人会知道她是个艺术家。
夜晚降临,又一天的结束,忙碌了一天的人早已睡下。苏葵似乎做了决定,就不再失眠,而连城年比之前更睡不着。
他这一生,如果不是军人,其实可以做很多。或许转业成为国家干部,或许下海成为腰缠万贯的商人,也许会成为一个混的不错的音乐家,或像方宇一样当一个老师,总之不会比当一个军人差。
为什么会选择成为军人?他也这么问过自己。也许是受家里的影响,也许只是偏爱这一身军装。总之在志愿表中,他直觉填了军校,然后这十几年来,一直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
脱下这身军装,他又是谁?能干些什么?他今年才三十,有智力,有身家,有激情,似乎无论做什么,都还来得及。他想去非洲,大可以以志愿者的身份参加各种国际救援,为什么非得加入维和部队呢?自己军人的身份反而限制了更多,那这身军装的意义究竟为何?
连城年,为了爱情,你能牺牲到哪种程度?
起床号吹响不久,闹钟也跟着响了。连城年一夜未眠,伸手关了闹钟,怕它惊扰她的好梦。起床,洗漱,穿上军装,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一番。镜子里的男人,一身军装,英姿飒爽,惊艳了时光。如果脱了这身军装,他也会一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知不觉在镜子面前站了好久,久到苏葵都醒了。看见镜子面前一动不动的连城年,有些疑惑。
“怎么了?”她坐起身,带着刚刚睡醒的傻傻表情。
连城年从镜子里看着苏葵。
“苏葵,你说我是穿便装好看,还是穿军装?”
苏葵脑子没有恢复正常,迷迷糊糊地回答:“都好看。”
连城年转身,目光依旧停留在苏葵脸上。
“要吃早餐吗?我起来做。”
“不用,我吃部队的早餐。”
“那还不去吗?去晚了就没了。”
“马上走。”
连城年说着就戴上军帽,出了门。
贺南的生活作息跟正常人不一样,工作起来可以一个礼拜不睡觉,而睡起来可以一个礼拜不工作,无论哪个时候,天塌地陷都打扰不了他。连城年很幸运,他给贺南打电话的时候正是他睡了一个礼拜刚起来的时候。贺南在一堆设计稿里找出了响着铃声的手机,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喂”。
“阿南,是我。”
电话这边安静了一下,贺南好像在恢复意识。
半响,贺南才又接了一句:“是阿年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你又睡了一个礼拜?现在已经七月十号了。”
“……七月十号啊?……我睡的时候是六月二十九。”
“……现在醒了吗?”
“还差一分钟。”
连城年等了一分钟。
“现在呢?”
“完全醒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你几乎不会一大早给我打电话。”
知道现在是早上,应该醒了。
连城年那边安静了一下才又传出声音:“阿南,你是艺术家,应该比较懂。你觉得设计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贺南没想到连城年这么早给他打电话就为了问他这么一个问题,虽然有些狐疑,还是坦白地回答:“目前是我的全部。”
“如果将来你遇见一个非她不可的人,你会放弃设计跟她在一起吗?”
贺南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遇到……阿年,你和苏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