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多如麻,加加减减都有十几桌,婚礼后留下来准备玩几天的也有十几个。当中退休的军人居多,一个个比宋瑜的性子更冷淡。苏葵跟着连城年一一请安过去,都只得到几人的微微点头,递来几个大红包,看不出高兴与不高兴。苏葵头皮发麻,递茶的手抖得接茶的人都看得出来。
她以往的人生里出现过的长辈比这更冷淡,而那些长辈冷淡的意思很明确,除了厌恶就是单纯的不喜欢。现在这些长辈的反应,让她直觉以为他们不喜欢她。想到这里,心情变得更差。
吃了午饭,陪连城年在客厅与长辈们聊了一会天,等长辈们都睡午觉去了,她才默默地回了房间。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情绪有些低落。手心的汗水已经干得差不多,只是背后还湿湿一片。
连城年推门而入,走到她身边,搂过她的肩。
“那些老人们本来就很冷淡,我长这么大还没见他们笑过,你别放在心上。”连城年安慰苏葵,“他们要是真的不喜欢你,是不会喝你递过去的茶,更不会给你红包。”
苏葵抬头看连城年,不太敢相信他的话。
“真的吗?”
“真的。”
虽然心里怀疑他只是安慰她编出来的谎言,但怕他再担心她,只有强打起精神。
“睡睡午觉,吃了晚饭就带继苏回家。”
苏葵点点头,脱了鞋子乖乖躺下。等到苏葵睡着,连城年才轻轻关上门,下了楼。
客厅里只剩连老爷子和宋瑜。连老爷子喝着茶,看了一眼下楼的连城年。
“她呢?”
“睡了。”
连老爷子喝了一口茶:“她很怕我们。”
连城年也在客厅坐下,徐徐开口:“妈,爷爷,苏葵的身世你们知道,她从小就没感受过什么家庭温暖,对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对于长辈,更是恐惧多于尊敬。虽然后来她鼓足勇气提出跟家里断绝关系,但那些人对她的影响太大,她一时半会儿走不出他们的阴影。所以她要是恐惧表现得太明显,请你们不要太介意,我会慢慢帮她走出来。”
连老爷子慢慢放下茶杯:“城年,你知道我为什么以前不喜欢她吗?”
没等连城年回答,老爷子自己接着说:“你还记得我跟她第一次见面吗?李渊生病,我去探病,她也在那里。那个时候她总是躲在你身边哭,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生平最看不惯这样的人。后来我们让你们分开,我虽然一直站在你父母这一边,但心里还是希望她能顽强一点,不要随便示弱。可是没过多久有人跟我说她离开了,当了我最讨厌的逃兵。于是我对她的讨厌又多了一层。我也是最近才知到她当年其实果断拒绝了连奕的要求,也没在苏家的压迫之下投降,而是坚定地选择跟你不分离。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之前对她的印象太过片面,也许她没有我想象中的软弱,至少遇见困难,她敢于面对。城年,你告诉她,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连城年早就意识到其实苏葵一点也不软弱,她只是把坚强隐藏得很深,只要谁触及到她的底线,这份坚强就会疯长,成为谁也动摇不了的苍天大树,保护着她要保护的东西。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懦夫,她没发现,她其实一直是战士。
吃完晚饭,带着连继苏从大院回家,苏葵的心情比之前好很多。回到家,连城年洗完澡,陪连继苏认了一个小时的汉字后放他去看电视,回到房间,看见苏葵趴在梳妆台上写着什么东西。
“在干什么?”连城年走进她,弯腰看她笔记本上的东西。
苏葵转身,手里还拿着她的小本子,抬头看着连城年。
“我决定要对爸爸妈妈和爷爷做进一步了解,这样跟他们在一起就能更轻松一点。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一点情报?”
连城年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