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耐力持久,谁能比得过冬眠地蛇?经冬不动弹也不吃喝也能活,若说气力大,谁能比得过熊?一掌拍来谁敢说自己随手就能接下还能若无其事?可如今蛇胆入药。熊掌入味,捕获他们地可不是你们江湖人,而正是你们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人百姓。那这么说来,难道是他们最厉害了么?”
“话不能这么说……”乐水回道。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吴圣学继续道,“江湖人喜欢强调自己的功夫,却因为太在意一招的高下,忽略了人的本身。前面的路还那么长,本来就不是一招之内就能走完的。那么长时间内,谁能说自己最厉害?”
众人若有所思,连方才一脸不屑地雪儿都听得转了神色。
“就拿子默来说。就算他不会功夫,单他那使毒地功夫就足够对付千军万马了。”吴圣学笑得爽朗,“虽说少了些光明正大,但偷袭和以多欺少本来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人做地事情,对这种人讲规矩,就像你打猎之前先要征求熊啊鹿啊的同意似的,有什么意义?”
众人听出他这两句其实是在点雪儿,还是忍不住失笑。
钟莫语笑得最欢。“不如哪次我们试试看。”
“你自己去试,我可丢不起那人。”吴圣学扬了扬眉头,继续道,“我也不喜欢打打杀杀,若是能不伤一丝毫发而将敌拿下,岂不最妙,何必非要看到那血流成河。横尸当场才觉得痛快。那是蛮夷行径,一点美感都没有。”
“我们又不是书生。江湖人就该快意恩仇。”雪儿故意抬杠道,“再说,江湖比试,点到则止,怎么会轻易伤人性命?”
“这样,”吴圣学顺着她的话说下去,“那我问你,真正公平公正的江湖比试,这么多年来,你能数出几件?”
雪儿皱眉道,“我年纪小,阅历也少,江湖事迹知道的也少。你拿这个问我,分明是刁难人。”
“那咱们就说个你知道的,还是正在进行地,你来跟我们这些人说说,你们断剑山庄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和他们傅家堡一决雌雄?”吴圣学也不恼,只笑眯眯地道。
雪儿语塞,着恼地推了张璇一把,“小师叔帮我。我说不过他。”
张璇没有理会,却深深地看了吴圣学一眼,看的吴圣学一惊。
“当然,我也不是要带坏小孩,说江湖规矩不好,如果大家真地都守规矩,直来直往自然是最好的。”吴圣学腆着笑脸地对张璇道,见张璇没理会他,又讪讪地加了一句,“这不是,也要教教人家江湖险恶么。”
“我却觉得吴兄所言极是。”西门司谶慢条斯理地道,“就算那两家都不提,我们烟岛的许多陈年旧事如今想来,也都如此。”
“人本身所受的牵制和约束有多少,能被人利用和钻空子的地方就有多少,年轻时或许还好些,年岁渐长身上的负累也就随着多了起来,不舍放手的,不忍扔弃的,弱点也就多了起来。很多名极一时地人物,都是在晚年时被无名鼠辈算计了去。”钟莫语有些黯然道。
西门司谶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顺势抓住了她的手,钟莫语害羞起来,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也不知是他抓得紧还是她没用力。
“最后取得成功的人,往往都不是最强的人。”若岫轻声道,“人说用智不用力,大概便是如此。”
钟莫语点头,“放眼看去,这几个大家族大世家的带头人,几乎都没有功夫特别好的人,真正地高手大多独来独往,要么就隐居山林。”
“可见功夫并不像吃饭睡觉那般,非要不可。”吴圣学拍掌笑道,“你们执迷于功夫地高低,却是已经落了下乘。”
“可见子默已经悟了,你们方还误着呢。”若岫也跟着笑道。
“这次确是那家伙更高一筹。”钟莫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