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虹沉吟着转了一个圈,并无其他发现。
孙凤翔已经将断臂的伤口裹起来,呆坐在山沟一旁,望着飞燕的尸体,一直到他听到一阵“嘿嘿呵呵”的声音。
抬头望去,只见元宝一伙正向这边奔来,元宝并不知道山沟发生了什么事,一阵“嘿嘿呵呵”,满头大汗,装腔作势地赶来,他们也事实真地赶出了满头大汗。
相距还不到数丈,元宝突然一呆,脚步一下子停下,他总算看见了孙凤翔鲜血湿透,齐肘断去的右臂,然后他看到了飞燕的尸体。
那些山贼也看见了,一个个停下脚步,呆望着元宝。山风吹过,元宝由心寒出来,机伶伶打了一个寒然,突然狂叫一声,拔步奔前去。
孙凤翔看着他奔来,没有作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元宝奔近来,也没有作声,蹲下,伸手抓向孙凤翔的右臂,还未接触,便停在半空。
“你……你的手臂……”元宝的语声颤抖起来。
孙凤翔居然还笑得出。“轿里的是无极,我不给他砍掉这条手臂,要将他弄倒,大概还没有这么容易。”
“那飞燕……”
“无极的剑术出神入化,内外功都登峰造极,他看准机会要杀飞燕,谁也阻止不了。”
“该死的老杂毛,贼道士!”元宝一下跳过去抓起无极的尸体,乱拳击下。
无极的尸体再吃这几拳,看来就更像一堆烂泥了,元宝目光一转,突然松手,怪叫道:“那飞虹那个臭小子又却到什么地方去了?”孙凤翔道:“我们考虑到你必定发现破绽,去截击魏初,恐怕你粗心大意,中了那老狐狸的陷阱,我手臂断了,只有叫那姓那的臭小子接应你了。”
元宝怔在那里,猛地大吼一声,反手掴在自己的面颊上,重重地一连掴了七八巴掌,一面嘶声叫道:“该死!真该死--”
孙凤翔呆望着元宝,群贼面面相觑,也齐呆住。
“不成--”元宝突然跳起来。“老子怎能这样不讲义气,这样不够朋友,老子一定要将皇帝拿回来!”
语声一落,元宝发狂地奔了出去,群贼慌忙跟上,原路奔回,孙凤翔不由叫出来:“元宝--”
元宝置若罔闻,只是奔前,牙龈紧咬着,只差一点没有掉下泪来。
队伍缓缓前行,翁天义始终是坐在轿内,那些太监前后护卫着皇帝坐着的那顶轿子,司马长安的手下分成两排,走在两旁,司马长安一骑则走在最前面。
道路盘旋在荒野中,穿过了一个小林子,司马长安在马上老远便看见元宝一伙横挡在前面路上。
群贼或坐或卧,这时候已经休息得差不多,元宝高坐在满载金子的箱子上,心情看来已没有那么激动,但深知他的都看出他现在就犹如一箱火药,放在火焰旁边,一触便会爆炸开来。
箱子堆叠在一起,元宝高高在上,看得比谁都清楚,掌柜立在箱子旁,看见司马长安一骑从林子里起来,立即道:“老大,人来了!”
元宝挥手道:“从原定计划,他们若是不答应,老子对付那个司马长安,你们抢皇帝,一得手,立即将皇帝送回盛北川那儿。”
群贼听得清楚,齐应一声,掌柜又道:“那个阴阳怪气的老小子?”
“那个杂种?”元宝大笑:“老子一只手便将他的头扭下来。”
群贼亦大笑。
司马长安那边却视而不见,策骑继续前行,其余人亦步亦趋,神态亦没有任何变化,他们的感情似乎已完全麻木。
元宝看着他们来到身前三丈,左手终于作势一挡,大吼一道:“站着!”
司马长安应一声:“停!”所有人一齐停下,司马长安随即策骑一边踱开,让出当中一条通道。
元宝毫无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