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布满了血丝,下巴上的胡子更长了一点儿,看着像个野人,却出奇的有男人味。
忽然想起有个广告词,说:“爸爸的胡子好扎人,从来不顾虑女人的感受。”
她勒了个去啊,思维跳跃地想到这上头去了,他扎不扎人,跟她哪有半毛钱的关系。他想扎,她哪儿能让啊?
待会儿早早的就去给他预定一间房,把他赶出这里才是正经事。
要再跟他同处一室,她怀疑自己会不会由于快到如狼似虎的年纪了,直接把他给反扑倒。
到时候他还不得赖着她给他负责任啊?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想这些的时候她表情还很丰富。
司徒清就那么痴痴地瞅着她,研究她到底在想着什么样的小心思。
是想给他使坏吗?他倒欢迎她给他各种使坏,越坏越好,他也好早点儿抱得美人归。
他想的倒是美,没想到一告别她爸妈出了门,她就直接带他去了一家旅店。
“您好!今天有退房的没?有退房的给我留一间,住六天的。”没有商量,她是直接就把他给发配了。
他就像个小下属似的,可怜巴巴地悄声问她:“你就让我住你家吧,我昨晚不是老老实实的睡觉了吗?我保证什么都不干。”让他跟她睡在同一个小镇,却不能睡在她旁边,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这真是太残忍了。
“有没有?”白迟迟像听不见他的话似的,再次问了旅店老板。
“有,有一对夫妻今天要退房。”
白迟迟从钱包里掏出钱,司徒清看这丫头来真的,按住她的手自己拿出钱夹抽了钱给老板,沉声说道:“无论如何都请给我留一间房,我住六天。”
假如她真那么不愿意看到他,他就躲在暗处好了。
白迟迟愣愣地看着他,想不到这两天的接触他能有这么大的改变。
昨晚没对她怎么样,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现在又轻易答应住在这儿。她应该高兴他终于不去她家里了,却又为什么一点儿都不高兴,反而会有种淡淡的失落的忧愁?
她疯了!她是被这个混蛋给弄疯了。
旅店老板答应一定会给司徒清留房间,让他晚上来住宿就行了。
两个人离开了小旅店,白迟迟很职业地问他:“你今天是继续在医院考察,还是考察一下周边的情况?”
“陪我在整个镇上走一走吧。”
“好。”
这一天的时间,白迟迟陪着司徒清,把从前小镇没去过的每一个角落都走了个遍。
他没有牵她的手,也没有占她任何便宜,甚至是看她的眼光都没有任何强势。
偶尔,说自己饿了,实际是给她买一些小吃,然后爱怜地看她吃,
白迟迟有一种错觉,好像她不是在跟他考察,而是两个人在散步谈恋爱。
仔细想起来他们真的没有这样交往过,只一起逛过一次街,还是不那么愉快的记忆。
她的心思没在考察上面,司徒清在照顾她的同时,却留意了这座小镇的每一个细节。
到了黄昏时候,白迟迟问他:“你晚饭怎么办?”
这丫头可够狠心的了,意思就是不想提供晚饭,也不想叫他去蹭饭呗。
他也不勉强,说:“我去吃上午那家的竹筒饭,我觉得很好,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
别以为我会舍不得你,我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可为什么转身之时,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那个从前空出来的角落,此时反而显的更空了。
他考察完就要走了,难道你就那么习惯这种温情吗?
六年,你不照样自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