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当时容云在清井轩,一直吹着马笛(马笛声,人听不见)在安抚黑曜。容云估算着时间停止了闭目调息,然后一直吹着马笛为黑曜引路,最后又估算着时间停止了吹笛。
话说回来,因为黑曜的关系,让见到它的三个“马痴”都对容云或多或少的增加了些好感,应该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就这样,之后,何远又花了好多时间才摆脱了江清浅跟老赵这两个“马痴”的好奇纠缠,偷偷地找个地方检查了容云的行李。
而容云的行李,让何远再次无语——
换洗的衣服,里衣加外衣加靴子,只有一套,全白的……
银票,高达几万两……
大量的药品,他认识的,不认识的……
最离谱的,还有一张纸,看上面的内容,应该是容云做衣服用的尺码……所以,他的换洗衣服才只有一套吗?……
对于他不认识的药品,何远偷偷地拿着样品找府中的老太医问了一下,老太医的回答倒也简洁——“补气药,生血药,祛疤药,解毒药,都是极品好药啊……哪里来的?”
这个顺理成章的问题,弄得正直的何远又是一阵心虚,不善言辞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把老太医的好奇心搪塞了过去。直到拿着样品离开时,何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容云的药品中,居然还有“祛疤药”这种东西……
怎么还有“祛疤药”,小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何远突然觉得这行李不像是容云的,倒更像是京城首富谁谁谁他们家那个病秧子三少爷出门的行李……
算了,王爷的命令,他老何只管完成就好……
……
烈亲王府是个温暖的大家庭。
军队里出来的汉子,无论多么心机深沉,多么冷血无情,多么铁面无私,在互相认可的的战友与兄弟面前,永远最放松,最安心。
也许,也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失去战友与兄弟时的鲜红记忆,即使在多年以后,也依然固执在心底,不肯磨灭吧。
何远离开了战友与兄弟的温暖,他放松的心情,也在一阵一阵的秋风中,随着一口一口的寒冷呼吸,渐渐收拢。
……
***
烈亲王府?清井轩
清冷,萧瑟,远处人声依稀可闻,越发显得这里没有人气。这样的地方,想必,即使是如今王府中的“不速之客”们,也不会来吧。
“哗——”“哗——”
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次一次的激水声,尤其鲜明。
容云站在清井轩外的小池塘边,全身湿透,手中拎着连着井绳的木桶。
一扬手,手中的空木桶便稳稳地飞回清井中,传来一声落水的闷响,片刻之后,容云一抖手中的井绳,装满水的木桶便从清井中飞出,落回他的手中。
容云将木桶托起,对着自己,毫无犹豫地,再次当头淋下。
此刻,容云的皮肤被冰冷的井水激得愈发有些苍白,背后曾经一片模糊的伤口,随着一次又一次冷水的冲刷,已经渐渐清晰。交错的十道鞭痕,宛如刻刀刻在肌理分明的背上一般,即使已经收口不再流血,依然鲜红夺目。
颀长优美的身影依旧挺拔,容云随意披散着黑发,微微仰头呼吸着白色的寒气,静静地任冰冷的井水从身上一缕一缕,滴滴答答的落下……
当何远拿着容云的行李,从伙房要了两个馒头,匆匆赶过来时,远远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然而,等他走近后,他却有些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
因为,不可思议地,容云身上已经没有半点水痕。
但是,眼前年轻人将井绳重新摇回辘轳上的动作又告诉他,他最初看到的应该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