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們相遇在不同的時間線。
司諾城凝出一縷金線,纏縛在紀斯的權杖上。他躍到船沿,一層薄薄的金色鎧甲覆蓋住全身,若隱若現,像是隨時會消失似的。
到底是拖著一隊人且戰且爬了三千米,還要與漫上來的海水作鬥爭,司諾城第一次嘗試超負荷的戰鬥,感覺……疲憊的同時居然還有點興奮?
他決定做一次嘗試。
畢竟,紀斯說「我保你性命」。有這麼一塊後盾在,他不造作豈不可惜?
「我下去了。」司諾城一躍入海,權杖上的金線陡然拉長。紀斯垂眸不語,只盤膝坐在船中央,握住了宙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司諾城毫無回應。船隻順風盪開了幾十米,可距離逃出爆炸中心的波及還遠遠不夠。波濤起伏,月光慘澹,氣氛沉悶得讓人窒息。
俞銘洋扒著船沿,憂心忡忡:「嶺東界門的怪物是一隻只往外冒,倫多剛火山也是。剛才已經出來了一隻怪物,還會再出來第二隻嗎?」
「會。」紀斯回道,「普通人的一滴血,就能引來數千米外的鯊魚。覺醒者的一滴血,足以讓地淵的怪物瘋狂。更何況,地淵也開裂了,怪物只會越來越多。」
「地淵也……開裂了……」
「是呢。」紀斯轉眸,輕笑,「你們將親眼見證這個大劇變的時代。」
突然,權杖上的金絲拉緊。猛地,眾人的神經也跟著繃了起來。紀斯握住權杖一撥,就見金線筆直地往右側竄去。底下的東西力道極大,竟是拽著小船往右側偏移,滑出一段很長的距離。
紀斯起身,像是紡紗似的把金線纏起來,一圈又一圈。越收越緊,他抬臂轉過弧度,暗示海底下的司諾城往哪一頭轉向。
很快,金線往船頭滑去,紀斯猛地一扯。伴隨著愈發洶湧的波濤,船隻一改溫吞的前進速度,幾乎是像離弦之箭般飛射出去。
「嘩——」飆起浪高無重數!
見識過海上飛車嗎?感受過海上漂移嗎?紀斯就像個老司機,穩穩地把住了方向盤。船隻即刻達到每小時200公里的速度,海風迷了眾人的眼,亂了眾人的發。
在姜啟寧和俞銘洋的臥槽聲不斷中,直接駛出了爆炸範圍。
阿芙羅拉:……這也行?
「司諾城能撐住嗎?」拉基握住了斧頭,「既然已經駛出了危險區,那這隻怪物也沒什麼用了。紀斯,你能把它拽上來嗎?我一斧頭劈死它。」
「別著急,多給他一點時間。」紀斯感受著金線傳來的波動,笑道,「或許會有另一種形式的突破呢?」
水深一千米處,司諾城撐起淡金色的「竹竿」頂著怪物的上下顎,順手將金線綁在了它的牙齒上。他時不時轉動竹竿,調轉怪物的前進方向,一路乘風破浪,操作溜得至極。
只是,渾身的鎧甲已盡數潰散,持續性的消耗令他臉色蒼白。司諾城倒想上浮跟人「換班」,或是拖著怪物上去讓隊友來一錘子,但是,尋常人的做法不能讓他得到長足的進步。
他記得「心咒」,自然也記得「符號」。
紀斯說過:【符號,是宇宙的通用文字。有時候,用幾個簡單的符構築陣法,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符號是什麼呢?
他記得是三角形、五芒星和六芒星。而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極簡」。以極其簡單的造型囊括形象的造詣,以極致簡約的紋路瞬發高爆的能量。
它們是宇宙的通用符,也是能量的通行證。如果符號的形狀代表著一種能量的具現化,那麼,水的符號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水,就是波浪的符號。就算畫波浪線的是個小孩子,大人見了也能明白這是「水」。
原來如此,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