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一毫的委屈么?”
“委屈?”容琳咀嚼着,苦笑,又是这两个字!从什么时候起,人人都怕委屈了她?姨娘怕出身委屈了她,把她过继给娘;娘怕委屈了她,对她说话恨不能字斟句酌;爹怕委屈了她,因为不愿她远嫁而曾生出抗旨的心……若这样了,她还要委屈,那她将置自己的爹娘于何境地?是以,她不是没有委屈,而是不敢委屈!便只是为了父母家人,她也会告诉别人她很好!“轩哥,这世间哪有人能完全就顺心如意的?不过是遇事想开些,往宽路上走、不往窄路上去罢了,你说呢?”
振轩苦笑,他说?他还能说什么?“三妹妹的气量让人望尘莫及!”
虽听出他的微讽,容琳只做未察觉,“对了,听三姨娘说轩哥在预备明年的会试,不知准备得怎样了?”听容琳说到课业上头,振轩露出笑意,谦逊道,“我未正经上过几天学堂,多亏姑丈和大哥时时提点,自己不过是比别人多下些笨功夫,帖经和墨义都还好,策论上头则勉强算入了门!”
容琳听了失笑,“你说的这些我倒不懂,不过听爹背地里夸赞过你,说要是能一直这么样,琼林宴不见得有指望,金榜上占个名字倒是跑不了的!”
“此话当真?”振轩喜出望外,他在杜尚书面前一向谨言慎行,故并不知有此话,容琳笑道,“我何时骗过你了?等轩哥金榜题名的时候,可别忘了捎个信儿,我也好替你高兴高兴!”
听容琳这么一说,振轩的笑容就淡了,“有什么好高兴的呢?”原以为有了功名,和那人之间不再是云泥之差……伊人远嫁,他披红挂花又给谁看呢?
看他兴致突然低落,容琳也不知什么缘故,只得正颜到,“为何不高兴?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到时候,轩哥可以自立门户,别人不说,伯母首先是苦尽甜来了,再说也不枉三姨娘这么多年的看顾,等到授了官职,轩哥紫袍玉带地往金銮殿上一站,众人看如此青年有为的……”
“是啊,至不济,再让人拿东西不会有人说‘哪来的野猫野狗也混充主子’了!”振轩不忍拂了容琳的好意,打起精神应和,出口却是冷笑。
容琳吃了一惊,失声,“轩哥!”多久以前的事,他还记得?
振轩扬眉,“你说佩鸾那时会如何?”
容琳摇头微笑,“轩哥,你就别气了,没看佩鸾见了你总是讪讪的,你……”
“她那是怕你,不是怕我!”振轩心知肚明,那时容琳七岁还是八岁?小小的女孩子站在比自己高一头的丫头面前,气势逼人,叫着那丫头的名,“佩鸾,你刚刚儿跟轩少爷说什么?是你说错了还是我们听错了”……佩鸾哭着陪了不是,转过头到夫人跟前告状,结果不仅没得好,反被申斥了一顿,那事就算那么过了,倒是他从那时就认准了这个女孩子,如果她真的愿意是花木兰,他会心甘情愿陪她关山万重、铁骑千里……可惜,他没有那个福分……
“……小姐!”听到青杏忐忑的轻唤,容琳从旧事里回神,挂着恬淡的笑容转头,“何事?”声音忽就一窒,青杏带着李昊琛已站在身后,那人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和振轩!
听到容琳的声音有异,振轩也应声回头,看到飒爽倜傥的人,心头泛酸,淡淡地一拱手,“将军!”李昊琛业已拱手,“振轩!刚还问大哥,怎么不见你!”
振轩意外,“有事?”李昊琛笑,“听岳母和三姨娘说,我们的婚礼大都是你费心操劳,还没说一个谢字……”说着眼就看了容琳,容琳闪躲着垂了眸,李昊琛一笑,轻轻拉了她的袖,半俯下头问,“你看我们该怎么谢……”,似是想一同施礼的意思,容琳瞟他一眼,未等答话,一旁的振轩已看得心头大痛,匆匆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擦过青杏便匆匆而去,李昊琛愕然,看着容琳道:“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