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如此情状流落这里,其中必有古怪,他倒要好好查探!
留下新旧主婢在帐中,帖尔汗领了众人悉数退出去,苏春生也跟着往外走,只对青杏道,“我在帐外等候!”声音不大也不小,领先的帖尔汗好笑,想不到李昊琛那儿连个马夫都好大的口气,他在不在帐外又能如何?只也多亏这马夫的鲁莽,若非他一路疾奔,也不会引起护兵的警觉,若不把他拦下来,上哪儿去见李昊琛的妻?哼,李昊琛……
帖尔汗神情莫测地去了,帐中的女人们早说了一阵前尘今事,容琳听多说少,已是不胜感叹唏嘘,向来以为这世间天高地阔,岂不知以人而言的圈子却是有诸多交汇之处,帖尔汗竟是六娘的五弟,且和王妃——素梅姐姐一样,都是昊琛的旧识,因了六娘的关系,他和素梅、昊琛兄弟、沐云姐妹时常在一起,日久生情,韩签判后来把女儿关起来就是因为听到帖尔汗要来提亲!
“汉人娶外族妻子是允许的,汉女嫁与外族则会令宗族蒙羞,”时过境迁,素梅似还不能释怀,容琳从前听说过这样的事,觉得汉家威仪理该如此,身临其境、恰逢其时了,忽觉这样的章法似也有不妥之处,象帖尔汗和素梅姐姐,就是两情相悦了还要介意什么本帮、异族,险些分离,不也太残忍了些?“姐姐也算苦尽甘来,”她柔声劝慰,“就别气了,况且你现在已有了身子……”
“我倒是早就不气了,”素梅两手抚了肚子,眉目间的神采果真是平和满足的,“不过是好久不见自家的人,随口说说这样的话罢了!是了,妹妹既说是去岁成的婚,那么……”眼可就瞄上容琳的小腹,其意自明。
“姐姐休取笑!”容琳红了脸,微微侧了侧身子,避开素梅的眼,苏春生能守口如瓶,她更不会走漏风声,她所做的事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金桔和青杏不过是凭着对尚书家的忠义之心才全力维护她,若知道她有了身孕,只怕最先反对的就是她们了,“方才姐丈说姐姐在这儿想什么时候回府就什么时候回府不知是何意?”难不成有人和她一样,也是逃家的、只不过人家有夫君相陪?
说到这个,素梅笑了起来,“哦,是我们的七王子到京中游历,皇上皇后看他人还好,要为他赐婚,我们这儿正挑黄道吉日预备祭天,好遣使团启程进京下聘,帖尔汗看预备的差不多了,正要撵我先回去呢,可巧你们来了!”
容琳一听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圈出风水之地好做祭祀,周遭想是不让人通行了,偏他们驾车奔来,加上苏春生那么个性子,必是言语不合才误会一场,“回纥人的规矩倒和汉人不同呢,姐姐也可以来……”汉人是忌讳有身孕的人参与红白喜事的,容琳很怕自家会给人添了晦气,倒借着素梅探问。
素梅闻言笑了起来,“怎么不能来?父汗和母妃还着人去请我呢,说正好让他们的七王子沾沾喜气、以后好多子多福!妹妹我实话说,回纥人的规矩可是比汉人的有趣多了,你可惜嫁了人,不然我……”
“姐姐,”容琳轻咳了一声,“你说话倒和六娘有些像呢!”都是口无遮拦的。
“那是,不像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别说,我好久不见大姐,都怪想她的了……”
“大姐?”容琳呆眼。
素梅一看她的神情,也一呆,继而无奈地笑,“这可没法子,帖尔汗的大姐我总不能叫别的!你不会也像昊琛那么别扭吧?”
“昊琛?”容琳不知怎么又说到昊琛身上了,素梅却摇头,“说来话长,我看你也怪累的了,换换衣服歇歇吧,咱们过后再说!”一看容琳有推阻之意,摇头,边让青娥扶着起身边佯作生气道,“好啦,是我累了,我要歇歇了!”
莫看这容琳和婉优雅,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她是有心事的,试探了几回,却都被她轻巧地躲过去了,不如背后问问青杏吧,模糊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