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昊琛被营中找了去,分头去做了准备……三人同仇敌忾般觉得是在帮小姐挣脱桎梏,浑未发觉那位小姐的柔肠百转,提笔写下一个又一个昊琛、琛哥,却都难以为继,写了撕,撕了写,最后通通付之一炬,到底是只字未留地走了,只把个摩挲了多少回的同心结留在枕畔,却无人看到——那夜之后,昊琛再未近床榻,只这都是后话了。
见苏大哥一提金桔,小姐就不说话了,青杏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也猜出小姐是不舍,转了一阵眼珠子,忽然笑起来,“小姐,你说今早那位师太过后能怎么以为咱们?”
容琳淡淡微笑,“我猜不出。”看破红尘归佛门、再荒谬怪诞的事在老尼眼里也只似云烟吧,那份儿超然物外真真让人心向往之……只是舍得、舍得,若是要靠舍下俗世的种种牵念才能换得那样的淡定从容,她,自问今生是没有那个福分了,“多亏你记得,我还想着你要是找不到的话就要在车里胡乱将就一夜了!”
“怎么会找不到?”得容琳的赞扬,青杏很是得意,“我当初可跟老太太来过好几次,院子里的那个大香炉还是她老人家布施的呢!”
容琳微笑,想不到老人家的善行竟回报在她的身上,午夜叩门,能得收留,“过后替小爷我记着每年往这儿捐些香火钱吧!”
“是,小……爷!”青杏吐舌,知道小姐是在提醒她的口误了。
“再往哪儿走?”前面已是岔道,一条折而向南,一条继续往西,苏春生鞭子举在头上,等着青杏指示方向。
“小爷,您看……”
容琳也看到了前面的路况,沉吟着问青杏,“再往前走还有没有往南的路了?”
“有,”青杏点头,“再往前就到了回纥人的地界,这两年他们和咱们交好,自己修了通往京中的路,听说比咱们的还要便捷些呢!”
“没有盘查的么?”
青杏摇头,“咱们又不过关卡,谁来盘查?只不过要走那条路的话得快些,不然天黑前可就错过宿处了,还有一样,他们回人的饮食怕吃不惯……”
“不打紧,”容琳主意已定,昊琛此时该已发觉她不在房中,必会沿路去追,只他再也想不到她会穿过内城一路向西再折向南方,此时,能离他远些就远些吧,她……罢了,“苏先生!”
苏春生听到她叫,并不言语,只鞭子往前一指,口中叱呵了一声,辕马的步幅便快了起来,渐渐地跑起来,青杏忙拉了车帘,缩回身对容琳道,“小——爷,这一路都是坦途,您要能睡就再睡一会儿吧!”说着把衣包倚到容琳身侧,把行囊抱在自己怀里,好让容琳能坐靠得舒服些。
容琳微微一笑,依言阖目假寐,手自然而然就环在小腹上,近来,她是比寻常易困倦些,别的,却再无不适,苏春生说像她这样实是难得,这,也是她那未照面的孩儿的体恤了……
容琳本只是假寐,不曾想真的睡了过去,待被嘈杂的人声惊醒,竟看到一队回纥兵正制住了苏春生,青杏在扑向他们往回抢包袱,忙乱中只听一些生硬的汉话说什么“冲撞”、“奸细”的,一时难辨原委,忽触到袖中的物件,心思一动,就一挺身站了出去,厉喝了一声,“都住手!”
这一声惊住了众人,待看清她手中举着的雕花匕首,就有一两个回纥兵垂手,容琳一见,心念电转,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自回身向车内衣包中摸索,片刻又托出一块儿莹白温润的玉佩,在众人眼前缓缓晃过,冷笑道,“可以住手么?”
岂但可以住手,简直是被奉若上宾,待被请进一座临时搭建的帐篷,容琳油然想起离京时元成的帐帷,听到帐外传来“王爷、王妃”的称唤时,也就不以为奇,听到有人略带困惑地禀告什么大人的匕首、什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