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僮?”章人杰一阵茫然。公司几时雇了人帮人停车了?
“章副理,我很抱歉我迟到了……”
他抬起一只手。“我叫章人杰。你可以叫我副理,或叫人杰也可以。丁小姐,你迟 到不只一点点,你的面试通知是今天上午十点。”
诗若张大眼睛。“十点!可是……”她忙看向他刚还给她的通知。可不是吗?上面 打的字的的确确是上午十时正。哎,完了。
“丁小姐,你有近视吗?”
“近视?”她一时有点好像没听过这种东西。“哦,近视。嗯,一点点,还有一点 散光,不过我戴了隐形眼镜,不知道怎么会……看错了。”
章人杰的笑容依然十分友善。“你坐一下,丁小姐。既然你来了,我请我们人事主 任跟你谈谈。”
她的眸光照得她整张脸庞发亮,章人杰着迷得几乎无法把眼光移开。
“我还有机会啰?”她充满希望地问。
“等一下就知道了,”他对她眨眨眼,走出会议室。
诗若局促不安地坐着等候。她这迷糊的毛病就是改不掉。而且现在想起来,她怀疑 刚刚在楼下她是不是慌忙惶急间把车钥匙给错了人。当时她没有时间留意,这会儿回想 起来,那个男人身上似乎有股迷人的麝香味。如果她记得不错,味道和她去年从伦敦买 回来送她爸爸的JOVENA是一样的。
一个代客停车的小弟用这么名贵的古龙水?她还记得他很高,手很大,皮肤柔软, 她的手碰到它时还有那么短暂的刹那,有点触电似的感觉。她以为是下雨的关系。
不过这和下雨有什么关系?她又迷糊了。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潮,进来了一个腰围雄厚、头顶微秃的男人。他的脸团团 圆圆像弥勒佛,可惜没有笑容。
“丁诗若小姐?”
“我是。”诗若傻傻地坐着,手紧张地在桌子底下握在一起。
“我是人事主任。我姓余。”他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把带进来的公文夹在面前 桌上摊开。
“你好,余主任。”她礼貌地说,不知道她要不要为迟到和看错时间再解释一遍。
余主任的表情像判官似的。“丁小姐之前在何处高就?从事过哪些工作?为什么想 到”英明“来上班?”
诗若看到她几星期前寄来的履历表就在他公文夹里最上面。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她在 履历表上注明了的简单经历。
“我从美国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朋友开的补习班教英文。我没做过其他工作。”
判官脸上没有其他表情。“这么说你的英文很好了?”
“呃……马马虎虎啦。”
“说、读,听、写都应付得来吗?”
“唔,大概可以。”
“你还会哪些其他语言?”
“国语。”
判官圆睁起眼睛。干嘛?诗若想。国语不算一种语言吗?
“闽南语会吗?”
“一点点。”
“多少的一点点?”这句话他用台语问的。
“可以听懂你现在问的话。”
判官清清喉咙。又哪里不对了?她是听得懂啊。
“请你用闽南语回答。”
哦,早说嘛。“你讲?哇听乌啦。”她说。
他点点头,下一个问题改回国语。“丁小姐现在还在教课吗?”
“对。不过我随时可以辞掉补习班的工作,如果你们要我马上上班的话。”她会不 会显得太急切了?她并非急需一份工作,只是想换个工作环境,学些东西。不过她也不 知道她想学什么。
“你为何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