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摇头。“他没骂我。”
“金铃都听见他鬼吼鬼叫了。”
“是我骂他。”
“??”
“我骂他始乱终弃。”
“什么?”人杰抓住她双肩。“他对你做了什么,诗若?你是不是……是不是…… ”
她抬起迷惑的眼睛。“我怎样?”
“你……”天,教他如何启齿?“英明……他不认帐?”
“认什么帐?”
哎,他真是白痴!还问什么呢?她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始乱终弃!人杰气得发 抖。
“你没事吧,诗若?你觉得还好吗?有没有哪不舒服?你去看过医生没有?”
诗若被他温柔的一连串问题问得满头雾水。“我很好啊。”需要医生,不好的是英 明。她不禁悲从中来,又滴滴答答地落下眼泪。
“别难过,诗若。”他轻拍拍她。“你今天不要上班了,回家去休息。这件事交给 我。”
她干嘛要休息啊?可是人杰已经走了出去。
人杰一进英明的办公室,那几颗是非头又聚在一起了。
“看吧,马上有人替她出头去了。”
“不服气,你也哭上几声。”
“呸,你才需要哀号几声呢。”
“老板若是女的,我何止哀号?我会叫得床板都塌下来。”
诗若出来时,他们正邪恶地哄笑。她不理会他们。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她只知道英明得了绝症,他快死了。而她恐慌、悲伤得有如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她试着工作,可是眼泪老是像关不住的水龙头。没法子,诗若只好去向她的顶头上 司请一天假。洪经理立刻批准了,还说她若明天还是感到不适,多休息一天没关系。
诗若感激得不得了。同事里也许有人不喜欢她,但仍有人对她很好。
可是英明就要死了。
“怎么会呢?”云英惊愕不已。“他看起来很结实,很健康呀。”
诗若大白天上班时间跑到补习班来,已经教云英很意外了。她一进她的办公室,就 伤心地哭个不停,吓得云英以为她被人欺负了。想不到她竟说出这么个令人难以置信的 消息。
“他自己说的,他说他得了不治之症。”诗若抽噎着,“怪不得他最近都躲着我, 害我每天中午等他吃饭,他都不见人影。他也一天到晚的不在,找不到人也看不到他。 ”
“不要哭了,诗若。”云英把她推起来。她靠在她肩上哭,哭得她衣服和领子湿了 一大片。“再哭下去,你也要生病了。他到底是什么病呢?”
“我也不晓得。”诗若从外衣口袋拿出一条手帕抹眼泪,擤鼻子。“他一说他得了 不治之症,我就……”她又要开始哭了。
“好,好,”云英赶紧阻止。“我了解,你太难过了,没有详细问就走了?”
诗若点点头,要把捏成一团的手帕放回口袋,才发现──“这是人杰的手帕。”
“你告诉人杰了?”
“没有。我想英明可能不想告诉别人。他会对我说出来,是我逼他的。你千万别跟 人杰说哟。”
“为什么?”
“要是大家都知道了,对英明的态度一定会不一样。别人的同情和可怜眼光,会比 生病或死亡的威胁更伤害他。”
云英温柔地抓住她的手。“你说的对。好,我不告诉人杰。”她端详诗若的愁眉深 锁和凝重表情。“你这样子真教我心疼,诗若。不过你长大了。”
“唉,我本来就不是孩子。是你们把我当孩子。只有英明看待我是个女人。”
云英警觉地坐直。“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