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越嫣然脑子混乱到一片空白,干脆闭上眼不看他。
欧阳维见她动也不动,只好背过身拭干泪,起身叫人为他沐浴更衣;再回来时,他脚步还是虚浮的,头发虽然束的整整齐齐,却藏不住半把花白。
越嫣然又是一阵悲从中来。
欧阳维小心翼翼坐到她身边,轻抚她的脸颊,“银剑说你脸上的皮是新长的,掉下山崖时受的伤吗?”
……
“你现在不想理我也没关系,别再离开我就好了。”
……
“我变成这个样子,你认不出我来了吧,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
……
“你要是真不记得从前的事就好了,我们之间再没有仇恨,一切都能重新来过。”
越嫣然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二十多年前发生的事,他们都无能为力的事,怎么从头再来?
要是让她选择,她宁愿他们两个从来没认识过。
门外响起叫门声,是御医到了。
欧阳维起身立在一旁,三个御医跟着银剑战战兢兢地进门,大约是这几个月成了维王府的常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准备后事才过来。
三人见欧阳维离了病榻,皆大吃一惊,“王爷多福多寿。”
欧阳维冷笑道,“今天的病人不是我,你们帮我诊治一下王妃。”
三个人又诚惶诚恐地跪下给越嫣然磕了头,“王妃凤体尊贵,可要悬丝诊脉?”
欧阳维最恨这些繁文缛节,很是不耐烦地回了句,“要是诊的出来你就悬。”
老御医从怀里掏出蚕丝,小心翼翼地绕到越嫣然手上。
越嫣然心里满是不屑,眼中勉强维持一派清明。
银剑见三人诊了半天也诊不出个所以然,不得已提示了一句,“王妃数月前从高处摔伤了头,你等查查她如今是不是心智受损?”
御医试探着说结果,“王妃的脏腑受过重伤,如今已恢复如初,头部遭创的确会影响心智,若只是血块凝结,来日还有复原的可能;要是脑子摔坏了,那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我等也无能为力。”
欧阳维在心里骂了一句“废物。”
银剑替主子问一句,“依诸位之见,王妃是脑子里有血块,还是头摔坏了?”
老御医轻咳一声,不敢把话说死,“要在下等施诊诊治了才知。”
怎么知?扎好了就算,扎坏了拉倒?
欧阳维气的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银剑陪着唉声叹气了一会,试着解劝道,“他们平日里也不是这般庸才,每每遇到王爷的事,才一塌糊涂,失了冷静。不如派人去苏家请人来为王妃看病?”
欧阳维眼中的冰冷一闪而过,居高临下望着银剑道,“去苏家请人是为了探查她的身份,还是真的找人为她看病?”
银剑被拆穿了心思,索性不遮掩了,“何不双管齐下。”
欧阳维看看越嫣然,对着银剑叹息无声,“我知道不让你查清楚你是不会死心的,你去查就是了。”
“可还要去苏家请大夫?”
“找苏丹青来,我虽然厌恶他,却也只有他能对淡然尽心尽力。”
银剑愣了愣。
当初他家主子缠绵病榻的时候还一心想要苏丹青死,如今轻而易举就一改初衷,“药王庄的老庄主才过世不久,罗刹医仙还在守孝,恐怕不能离门。”
欧阳维也不纠结,“既然如此,苏千顺一十九个弟子里面,怎么也要请来一位。”
银剑领了命,人还没走出门,又被欧阳维叫了回来,“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