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废塔那晚过后,我依然很少能见到卡洛斯。他好像更忙了,连着十几天只来过一次山特尔堡。
那一次,他依旧是与公爵在书房里密谋些什么。不过我大抵能想到,事情肯定与真理之门和冻之月的皇室有关。
不同的是,这回他从书房出来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专程过来找到正在房间里看书的我。
“哟,小希尔。”
他随意的和我打着招呼,我白了他一眼,随后一伸手。
啪嗒。
非常有默契,裹着牛皮纸的甜点出现在我手中。
我满意地眯起眼睛,心想还是理理他好了。
“什么事?”
“你的事。”
卡洛斯很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我的大床上,我马上一瞪眼。
“起来!你身上、有灰尘。”
伸出手就想将他朝起拉,没想到这家伙脸皮忒厚,硬是赖着不起。
“这地方,住着怎么样。”
“你管我!快起来!”
“说正经的。”卡洛斯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蓦然褪去懒散的样子,那表情还真的一时把我给唬住了,“记得刚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说的那个女孩,佩伊洛,没想到你就是她。”
提起这个我就生气。
“你还敢说!”我马上对他瞪眼,“我那时候,问你。你和公爵,这么熟,都不知道,人家女儿、叫什么!”
这回轮到卡洛斯翻白眼了。
“拜托,我之前很少来山特尔堡的,跟公爵熟那是战友之情,那家伙防我和防贼似的,哪里会让我认识她女儿啊!”
我闻言一怔。
随后觉得自己抓住了重要的话机,眼睛眯成一道弯月,贼兮兮的望着他窃笑出来。
“他为什么,会防贼,一样。防你。”
似乎没料到我的切入点居然在这里,卡洛斯顿时有些目瞪口呆。
“你抓重点好吗,我们在聊什么?”
想岔开话题?
我马上撕扯起他的脸来:“快说!你之前,干过什么!”
可不论我怎么折腾他,他都不再开口了,于是我一生气。
“你出去!”
“凭什么?”
我气的鼻子一歪。
“这是,我的房间!”
“你是佩伊洛?”
“我就是!”
“你真的是?”
“嗯,你快出去!”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是?”
“管你屁事。”
“好好说。”
“我想起来,一些东西。”
“”
卡洛斯沉思起来,表情忽然变的严肃。
“怎么了。”
“啊,不。”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我,“小希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是佩伊洛,那么深渊到底是什么?”
“”
我当然想过这个问题。
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佩伊洛掉下了悬崖,也许那下面正好是深渊的地方,于是被吸收或者同化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尽管我无法理解这其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原理,深渊又是怎么吞噬的人,然后我又怎么会在三年以后在另一个国家出现。
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道理应该是这样没错,我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直到那次弹琴,我看到了坠崖的后续。
就是真的摔了下去。濒死之间,眼前却只有风雪与无边的黑暗,没有深渊。
我并没有在那时被深渊吞噬,从当晚的情况来判断,有很大的可能,在那时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那么,我又是怎么变成深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