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种让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在一瞬间时间被凝固了下来。
原先的我曾以为,境界上的攀升是一种自身修炼到某种极致后所产生出的蜕变,直到女人给我上了一课之后我才明白,原来,所有修行本质上都是一种镜花水月。
那一位位带着防备和友善想要前来交流的魔人们面露呆滞,但仅仅是一瞬间,他们内心深处涌现出的惊骇将一具具头颅低垂。
巴卫看着面前一个个低下脑袋,匍匐着,仿佛一群待宰羔羊的陌生访客,内心并未有太多疑惑。反正不论来者是谁,保护我,是他首要且唯一的责任。
在确认自己初步掌控局势后,我收回了那种视线。心里却不由得感慨一声,“在众神时期,权利便是如此吗?”
“走吧,去盘盘道。”我漫不经心的向着身后喊了这么一句。
巴卫跟在我的后面,他移动时,脚下总会留出一个又一个齐腰那么粗的坑洞来。
在审视那些魔人的同时也惊讶于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修士堕落本心,他们中不乏有修为达到甚至接近真人的,但最终,一身腐朽,躯壳内,那颗闪烁着深红光芒的魔心如同一颗钉子,将他整个灵魂,都死死钉杀在了魔域。
“我不喜欢乱杀无辜,只需要你们回答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即可放你们离去。你们…为何会在此?”这些魔人的特殊让我反倒是不忍乱下杀手,思索着,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回答我的是一位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他并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好似先前窥探时,给他留下了足够严重的心理创伤,在回答我问题之前,我注意到他身上魔气与之前遇到的那批村民类似。
“我们只是一群受到驱逐的可怜虫,不知如何恼怒了大人,还望宽恕。”
眼前跪拜的男人将头埋的极低,一方面,是他为表深深的敬意,而另一则原因则是他内心深处的那股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你杀过人吗?”看着地上,男人贴近地面的脑袋,我的内心似乎被触动,蹲下去的时候,手将他身子拧着让他的目光看向我。
“杀过。”他的回答像是石头砸在地面,脸上表情有过挣扎最终还是如实的说出了一切。
“是否也曾想过有一天会被别人所杀?”我说着无关痛痒的这些话时,巴卫只站在身后,他的目光冷冷的扫视那些束手就擒的其余魔人。
在看见他面皮抽动了下,但目光中似在思考又好像只是完全的呆滞,我看着他脸上那复杂的饱含人类情感的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问着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入魔的?又是怎么能压制的了身上魔性?”
思存了片刻,他开口道“起先,我只是齐岚宗的一名弟子,因心生贪念,盗取同门的一件秘宝,后被逐出师门,入了邪道…”他裹藏在兜帽下的另一张脸上还残留着一道抹不去的疤痕。
并没有什么离经叛道,从他选择错的那一步起,魔心便已经悄悄的埋下了种子。
在我听到的那些故事里,像他这样的人并不算少数,但真正让他入魔的却并非是那一念之差。
“在我伤害的那些人里,有很多是我曾在乎过的,我很后悔对他们做的那些事,但当我遇到了圣主,我的一切都被改变。我和所有曾做错过事情的同伴们在此生活,在此赎罪,我们发誓再不会伤害他人,求您大发慈悲,让我们能继续在这里为所犯的一切救赎。”
我能听得出他话里的真假,环视一圈,看见所有人的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像是愁云也像是一阵轻松的冷风。
“你们的圣主是谁?圣国又在哪儿?”我再次审视起他的眼眸,但看见他的眼神里闪现出的一抹挣扎,最终略有些遗憾的听到他说“我不能告诉你。”
他垂低下脑袋,眼神里好像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