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租牛的人也都一一答应,也怕牛出问题,自己到时候赔都赔不起。
双抢过后,一歇下来,谢花觉得自己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样的。坐下了就不想起来。因为牛租出去了,她也不用放牛,连打猪草的事王氏暂时交给谢芬去做了。
谢花现在有了新的活计,收回来的谷子摊开在晒席放在屋前面的晒场上晒着,每天坐在屋门前晒场上,拿根长长的竹杆子赶鸡赶鸟雀,防止鸡和鸟雀前来啄食谷子。
谷子晒半个时辰就要用竹耙子去划划,让所有的谷子受热均匀。这是个轻松又无聊到让人冲瞌睡的活。
村里所有黄灿灿的稻谷田全部换上了绿装以后,这件忙翻所有人的双抢大事才算正式结束。这时已经进入了八月。
大水牛也终于歇了下来。看着虽然有些疲倦但仍然身肥体壮的大水牛,谢花摸摸它的头,赞了一声好伙计。
谢花家的谷子也全部晒干,只要过一次打风架就可以收进谷仓了。
所谓的打风架就是专门用来去没谷粒的扁谷子,还有一些细小的谷梗和谷叶。
打风架顶部是个大仓口,把谷子倒进去,摇动风叶扶手,风叶就转动起来,转动的过程中产生的风就会把各种杂质分离出来,饱满的谷子则用箩筐在出谷口接着。
用了一天的时间,王氏带着三姐妹把所有的谷子都过了打风架,收进了谷仓,所谓的谷仓其实就是摆在王氏卧室里的一个巨大柜子,四亩水田的谷子倒进去,才只填了一小半。
不过谷柜里还收了豆子,玉米。
进柜子前,王氏还拿了称把所有的谷子都过了重,最后算出四亩水田共打了一千六百多斤谷子。王氏对这个数字表示很满意,还上好的水田打的谷子就是多,中等水田只有打三百来斤谷子,下等的只有二百来斤呢。
王氏暗自琢磨自己手里头还有点银子,是不是再买上一亩上好的水田。不过这会子刚插了秧,也没人卖水田的,等会子孩他爹回来了再商量看看,买水田那毕竟是大事,不能不和他商量。
扁谷子王氏也扫了起来,可以用来喂鸡喂牛。
谢长民的一颗心是放下来了,他家的秧不但没有腐根,禾苗比别家的长得还青些,别人家的秧在田里没精神的打着卷儿,他的禾苗已经发青了,这让他不禁暗自高兴。这几日他是见天的往田里跑,就怕腐了根。他家一亩水田他是伺候得跟祖宗一样的才打了四百三十斤谷子,这么大一家子哪里够吃的,得赶紧编篾器去,到时候让小花帮着吆喝多卖几个也好多买点粮。
谢花又恢复了早晚放牛打猪草活儿。
这天放了牛回来,谢容去河边洗衣去了,谢芬和村里的小女孩在玩石子,王氏则在后面院子里喂鸡。谢花把藏在床上稻草底下的那块蛇皮拿了出来,塞进裤腰后就溜出去了。
这几日谢波天天私下缠着她要吃糖,要吃糖。
前几日卖糖人来了,谢花身上就青兰给的那一小角银子,她不敢拿出来,这一小角银子不多,可放在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身上那绝对是巨款,不引来非议才怪。
她只好想着把蛇蜕皮拿去卖给王大夫。
谢花站在王大夫家院子外,就看到蹲在翻晒草药的王水苏。
“水苏。”谢花站在外面喊王水苏。
王水苏抬起头一看,神情有些落寞,待看清是谢花后随即扬起笑奔到门口,拉住谢花的手“谢花,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找我爹的?你家有人病 ;了么?我爹出去了,你进来等吧,正好可以陪我玩,你都不知道,我娘现在不准我出去玩了呢。”
王水苏还是一样的热情,小姑娘正是需要玩伴的年纪,又是活泼的性子,对于她娘不让她出去玩觉得很压抑,难得有个同龄人上门,这话匣子就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