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笙点头笑道:“当然。”说着十分绅士地下车帮苏小诗打开车门。
“麻烦你了。”苏小诗礼貌一笑,“再见。”
“你的样子很疲惫,睡前喝杯牛……”
苏小诗看他脸色突变,电光火石之间自己被推到在地,摔得发懵,却是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大花盆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何远笙的背上。她甚至能感觉到突如其来的冲力,痛苦的闷哼声清晰在耳,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痛。
大花盆倒地而碎,陶瓷碎片跟泥土散了一地,苏小诗第一反应便是喊救命。她不敢乱动,任由何远笙压着自己,唯恐牵动他的伤口,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反倒是何远笙强撑起手臂,滚到一边,痛吟两声,不再动弹。
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拧成一团的眉和紧咬着唇的牙足以证明他此时的痛苦。苏小诗爬起身,慌里慌张地把包倒翻过来,从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找到手机,立即拨打120与110。
“何远笙,何远笙……”看他冷汗直冒,苏小诗六神无主,“你应我一声,你,我……”
“小诗,我没事,别怕。”勉强地勾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这瞬间,他竟不愿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苏小诗露出恐惧的表情。
那样的笑让她感到酸楚,那样的安慰使她动容,喉头哽咽,说不出一个字。
“其实我今晚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代替阿雅跟你说对不起,现在就是博取同情的好机会。”压抑着痛楚的嗓音抖出一个个字眼,听起来很磨人。尽管双眸里溢满痛色,却无法掩盖认真。
苏小诗心慌意乱,来不及思考何远笙说的话,“你别说了,别说了,我没怪你。”
他想笑,却痛得扬不起嘴角。
救护车终于呼啸而来。
何远笙被送进手术室,苏小诗坐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直到手术室的灯灭,才猛地起身,却差点跌倒,她维持一个动作坐得太久,身体僵硬。
病床上的何远笙脸色惨白,医生说虽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背部肋骨四处骨折,移位严重,有肺挫裂伤,必须好好修养。
苏小诗道了声谢,立即去交住院费。
一夜无眠,直到天微亮,她才打车回家,路经菜市场买了些铜骨,据说喝骨头汤骨头会愈合的快,苏小诗宁可信其有。到九点钟的时候,她打电话到天皇帮何远笙请病假,没过一会儿就接到封斯的电话,解释一番后,封斯赶往医院,两人碰面。
见何远笙伤得不轻,封斯头痛。由于何洛雅的唱片暂搁,公司原先规划的方案全全成空,大笔资金的注入得不到利益回收,损失不小,但好在金牌音乐总监何远笙还在,何洛雅唱不了的歌,其他艺人照样能,损失可补。可现在,摇钱树秃了,一时半会还长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张张钞票零落成泥碾作尘。
“警察怎么说?”
“纯属意外。”苏小诗回答。
“去他妈…的意外。”封斯忍不住爆粗口,阿然远在美国回不来,阿远又出意外,负面绯闻漫天飞,公司亏损,股价大跌成必然,“记者我会搞定,阿远就拜托你。”
苏小诗点头,“他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我有责任照顾好他。”
迈出的脚步又重新转回,封斯惊愕,“你说他救你?”
“有……什么不对?”苏小诗放下倒好的骨头汤,扭头问。
“也就是说花盆砸得是你而不是阿远。”封斯若有所思。
苏小诗沉默着眯起眼,当两人的视线相撞,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据警察所说,顶楼上的大花盆之所以会掉下来,是因为起到阻挡作用的石砖松动,而喜欢在阳台上晒被褥的居民,可能在不经意间碰到花盆,久而久之,才会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