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領子和後背都濕了,一縷髮絲貼在了唇角,水光瀲灩一般動人。
將那縷髮絲勾下,就又落到了秀氣的肩膀上。
白衣總是很襯他,即便是這般普通的中衣,穿在白玉安身上也跟神仙似的人般,乾淨清澈的不染塵埃。
可惜偏偏白衣上的臉龐坨紅,一雙閉著的眼眸被映了山月,眼尾染了紅霞,眉目微蹙,何嘗不是人世間難逃的美色。
清明貌與艷色並存,男子身卻是女子顏色。
白玉安若不是在朝廷為官,若不是父親尚能從小護住,就憑著這一張臉,往後也不知能不能安生。
沈珏沉默著,用白帕擦著白玉安額頭上的汗,嘆息了一聲。
也沒這樣抱過他,沈珏覺得這樣抱著人的感覺甚好。
他知道白玉安醒著的,也沒做什麼過於逾矩的動作,最多也只是手指流連在人家的腰上,時不時不滿足的捏一下。
阿桃跟著方太醫拿了藥回來,又交給陳媽媽拿去熬了後回來,卻見長松站在了帘子後頭。
阿桃想要進去,長松卻一伸手,將人給攔住了。
阿桃一頓,問道:「你做什麼?」
長松看了阿桃一眼木著臉不說話,只恭敬的對著裡面道:「大人,阿桃姑娘要進來。」
這屋子雖說是沈首輔讓她們暫住的,好歹也算暫時的主人家,這會子竟像是個客人了。
阿桃心裡不舒服,又不敢發作出來,還是站在了外面。
過了一會兒,屋子裡才傳來沈珏淡淡的聲音:「進來。」
長松這才放了擋著的手,將人放進去了。
阿桃一進去,就看見白玉安還睡著,沈珏站了起來,也不說話的就往外走了。
阿桃又連忙跟著出去送,沈珏這才皺眉看了阿桃一眼,擺擺手,阿桃這才站在了原地。
一直看到了沈珏的身形出了大門,阿桃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又往裡屋裡走。
剛走到裡屋,就看見剛才還睡著的白玉安,這會兒眼睛竟半睜開了。
阿桃一愣,連忙走了過去,擔心的問:「公子醒了?」
從剛才阿桃捏她手心的時候,白玉安就醒了。
只是醒著不讓太醫診脈,著實有些刻意了。
沈珏這樣的人,定然是上心了的。
她剛才強忍著被沈珏抱著,屈辱難堪在心頭也疏解不開,這會兒沈珏走了,她神情一垂,就踢了踢被子。
不過到底是病著沒力氣,那一腳也踢不出什麼名堂,阿桃甚至都沒又注意到。
她只是看白玉安的臉色有些不對,以為是病的厲害了,就低聲道:「剛才太醫開了方子了,等陳媽媽熬好了,公子喝了再去泡個熱浴,明日應該能見好一些。」
白玉安將臉埋在枕上不說話,虛弱的閉了眼,隔了半天才啞聲說了一句:「在堂兄來前,要儘快搬走了。」
阿桃雖然覺得住在這處甚好,也不用給房租錢,但到底有些寄人籬下,沈首輔一個眼神就嚇住了。
但這回公子落水,沈首輔送了那麼些東西,還請了太醫來看,顯然是十分重視公子的。
她不由說道:「公子要搬走,同沈首輔說了麼?」
白玉安聽見這名字眉頭就一皺,忍著身上的疼就翻了身:「不用同他說。」
阿桃怔怔看著白玉安的背影,不明白人都病成這樣了,怎麼忽然還生起氣了。
不過好歹是有力氣生氣,這一天裡昏昏沉沉,清醒時便沒幾個時候。
替人將露出來的後背蓋好,阿桃看了看人不動,就出去去端粥進來。
這一天裡都沒怎麼用飯,哪裡能有什麼力氣。
她坐在床沿上,小聲哄道:「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