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他注意到隐约闪着恨意的眸光,是他眼花了吗?
空气不知不觉地凝结,屋内什么声音也没有,唯有屋外狂风的呼啸伴着他们,她突来的沉默,令他有些不安。
蓦地,她张嘴无声说了几个字;他定睛一看,火气骤然升高。
“与我无关!?你要想想看你现在到底是寄谁篱下!我是这屋子的主人,绝对有权质问你。”
他的吼声吵醒沉睡中的小狼,琥珀色的眼不善地瞪视他。
“瞪什么瞪!”毋情亦回瞪牠。
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气。她一边对他道歉,一边轻摸小狼的头试图安抚。
“别告诉我你不承认你是雪女,那天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说我不承认。既然那天晚上你全看到了,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你若想赶我走,请便!只要你的一句话,我立刻就走。
他这下更火了。“你别以为有丹书做靠山,我就不敢赶你走!”她为何不怪他偷窥她沐浴,要他对她的身体负责?
她定定地凝视他,安静的样子甚为泰然自若。
他气煞,凭什么将要被赶出去的人表现得比他还沉静,她不怕被赶出去的后果吗?
“你马上给我……”打开屋门,狂风伴着雪花猛吹进来,话才说到一半,毋情冷得缩紧肩头赶紧关上。
被寒风这么一吹,他的怒火顿时灭了。
“你会煮饭吧?我肚子饿了,去煮吧。”没必要赶走她,丹书不在,有个现成的煮饭婆侍候他岂不是件美事?
雪残微颔首,抱起小狼欲进灶房。
“等等,牠让我照顾。”他伸手过去要抱小狼。
她迟疑了下,然后摇头,她喜欢抱着牠的感觉,瞧牠咧起嘴瞪着毋情伸过来的手,她笑了一下,牠既然不喜欢他,交给他不是很危险吗?
“灶房都是火的东西,你抱着牠,万一牠调皮怎么办?”他食指指着牠,见牠张口就想咬,他赶紧缩回来,“不过,晚膳若有狼肉可吃倒也不错!”他狠狠地瞪着牠。
她噗哧一笑,可是当她再瞧怀中可爱的小白狼时,却有些舍不得。
要乖乖,不准调皮哦!她面对着小狼在心中告诫。
彷彿听得懂她的话似的,小狼抓住她的手不肯离去,她颇感为难地看着他,心下却有丝窃喜。
“过来!”他一把抓过,一个控制不当,被小狼划了一道爪痕,立刻绽出一抹鲜血。
雪残见状,惊惧地撇开头。
好不容易制服凶悍的小狼,“你怎么还不去烧饭!?”他粗声粗气地道。
“喂,怎么不说话?”见她没反应,他火大地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只见她嘴唇泛白、浑身冒着冷汗,眼里泛着些许血丝,彷彿受了什么惊吓。
“喂!你到底怎么了!?”他推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恍恍惚惚恢复神智,抿紧双唇一迳地摇头。
毋情皱皱眉头不再多问,“先别进灶房,去房里拿药罐子替我上药。”
她听了死命摇头。
“为什么?”阴霾渐渐爬上他的脸。
她仍是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伸出被抓伤的手腕,他问道:“你不会感到罪恶吗?”他揪起小狼,小狼拼命挣扎,想咬他偏偏就是咬不着,“是你这只小东西抓伤我的,你不认为你该负点责任吗?去拿!”
瞪着眼前的爪痕缓缓渗出血水,鲜红的记忆从她脑海一一晃过,她的眼眶逐渐泛红、凝聚成水雾,一串串泪珠自她眼角掉落。
“你爷爷的,你哭什么!”他暴躁极了,心莫名其妙地慌乱起来。
似乎也受到不平静的影响,老是挣扎的小狼此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