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水，放在他面前，手指緊張地揉搓著，不知道從何開口，只能說：&ldo;陳隊，嫂子先前來找過我。&rdo;
&ldo;我知道。&rdo;陳放說。
又是一陣安靜。
陳放餘光掃過孫志傑空蕩蕩的褲管，眼底掠過愧疚，半晌後，他開口說：&ldo;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和我說，能幫上忙的，我一定幫。&rdo;
&ldo;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rdo;孫志傑笑道。
陳放盯著玻璃杯里蕩漾的水波須臾，慢慢撩起眼皮看向孫志傑，眼神愧疚又自責：&ldo;如果不是我非要走那條路，是不會遇見山體滑坡……&rdo;
你的腿，也不會斷。
孫志傑：&ldo;我這腿斷了是我自己的事兒，況且那樣緊急的情況下，如果是您，也會把我推開，不是嗎？&rdo;
&ldo;……&rdo;
陳放依舊沉默未語。
&ldo;陳隊，您別什麼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我這腿斷了又不影響生計，您幫過我這麼多，我救您一次，又怎麼了？&rdo;
孫志傑記得，自他進支隊起，陳放就幫過他無數次，前兩年桃桃生病發燒，是陳放半夜冒著大雨，開車送他們去的醫院，到醫院後，又幫著忙上忙下打點。
桃桃病好以後，他們夫妻沒什麼事，倒是陳放瘦了好幾斤。
孫志傑語氣勸慰道：&ldo;無論是那個女孩跌下樓身亡，還是我斷了的這條腿，都不是您的過錯。而且，我看嫂子那兒，是真挺想幫您走出來的。&rdo;
&ldo;我知道。&rdo;陳放開口的嗓音很啞。
&ldo;您如果不回部隊，對得起一直等您的戰友們嗎？&rdo;孫志傑問道，&ldo;您要是不走出來，能對得起嫂子的良苦用心嗎？&rdo;
陳放哼笑了聲：&ldo;你倆約好，跟我在這玩道德綁架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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