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上最稀罕的宝物。这些都是刁钻古怪的药材。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么多天来,鸣第一次放松了下来。他要赶紧上深山寺庙里,找到火莲,这样,淮涟就有救了。
他却不知,他在努力改变淮涟的命格之时,自己的命运早已潜移默化地发生了转变。远在雪山脚下的灵巫儿早在给他算卦之时,便大惑不解。他的命运,斗转星移之间曲折变化,比淮涟还要来得扑朔迷离。
鸣连夜上山,却迷了路。他拿着那些救命药,在山间兜兜转转,仿佛遁入了一场梦境。梦里,都是雪。就如他第一次遇见淮涟那般,风雪弥漫。他一直走,一直走。手里千辛万苦收集起来的药材,也一点点地遗落了。鸣的头也越来越疼。他的记忆,好像也在一点点遗失。走到后面,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又是要到哪里去。
深山古庙里,淮涟步入般若的厢房,那水缸里养着的火莲开得正是妖艳时期。她轻轻折下一朵,便要下山回客栈,转身却看到老方丈正静静地站在面前。
“淮涟,不用下山了。”老方丈拦住她,“已经有人出手相救了。”淮涟看着师父,“是谁?”
在老方丈说出流族少公子的时候,淮涟并没有吃惊。“那他此时应该是在上山的路上了。”老方丈却摇摇头,“本应该如此,只是,忽然间他的踪影不见了。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他却迷路了。”淮涟这才面色微变,“连师父,也找不到吗?”老方丈只是沉重地摇摇头。这里是巫楚之地,神秘的法术与境界处处存在。或许,鸣是遁入了一个荒诞的境地。昔日不也是曾有南柯一梦,黄粱之梦。
淮涟看着手中的火莲,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她忽然想起客栈里还有那个手无寸铁的般若。她没有先去找鸣,而是下山去找了般若。
刚刚被巫术洗礼过的小城天空显得格外干净剔透。此时正是早晨,鸡鸣四处,就如淮涟踏入此地的第一天那般,空气里有着浓重的水汽,美丽的蓝紫色遍布天际。
“嘻嘻,你还在找他们吗?”熟悉的女音在淮涟耳畔响起。淮涟慢下脚步,是她,无处不在的她又出现了。淮涟望着虚空一点,“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女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他们现在都在我编织的魔境里呢。也不知,身受重伤的那个少年能不能撑得下去呢。”淮涟站在原地,手慢慢蜷缩起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很善良。”
“驾!”一声凌厉的喝叫声传来,红衣女子正骑马飞奔而来。看到淮涟,急忙止住了马蹄。“你可曾见到一个受了伤的少年?”原来不止她一人在找人。淮涟摇摇头,“我也在找他们。”
“嘻嘻,你们永远都找不到他们了。”女音忽然渐渐低迷下去,“我也要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淮涟,永不相见。”淮涟伸出手,似乎想拉住什么,但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浔月烦躁地鞭打着马身,又朝山上奔去了。淮涟呆在原地,她四顾望去,茫茫大地,竟没有她想见的人。
她转身,走回寺庙。她已经感受到了濒死的绝望。她得赶快回去,去找到走失的鸣。
而在女音编织的魔境里,般若背着重伤的黥忆一直在走。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便到了这遍地是火的地方。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没有了气力。她坐在地上,希望借着佛经来压制住内心的躁动不安。
黥忆慢慢睁开漂亮的眼睛,入目的便是火红的背景下一个青衫少女垂首低眉念经的画面。他慢慢坐起来,听着般若的低喃声。他只隐约听到了一个词,“梦幻泡影”。
他慢慢伸出手,还未碰触到般若的衣袂,般若整个人如泡沫般破裂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黥忆惊怕得一声喊叫,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安然躺在客栈的床上。他爬起来,发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