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地跟那儿直哆嗦,听了这话,小声应道:“小的也不知道会半路杀出个不怕死的来!”
“去打听下这人是谁,居然敢坏小爷的事儿。回头也给他个果子尝尝,总之今儿这事儿还没完!”说着这人便甩甩袖子转了身。
那小厮应了声儿是,赶紧跟着他回到了那处巷子里,两人绕了一会儿,径直去了安熙郡主的府邸。来到府里东院儿的书房外才停下脚步,听见里面传出一把中年男人的声音:“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就你身边儿那些人,怎能和端亲王世子的家世比?总之这事儿你得听爹的话,虽然皇上是下了旨,你就不能想点儿什么方儿让他对你有意思?搁这儿哭也没用,回去想清楚了再来回话。跟人家斗了十几年了,连婚事儿都输给了人。你爹我丢不起这脸!”
没一会儿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潘若若掩着面跑了出来,方才进府的人伸手将她一阻,问:“爹又跟那儿发什么火呢?”
潘若若扑进这人怀里,哭哭啼啼地应着:“大哥,爹今儿进宫,听说端亲王家那野小子指名点姓儿地要了沈嘉去。回来就火上了,非得要跟人家比,让我、让我想法子……”
潘若若有些说不下去了,那日水榭赢了沈嘉,回来后爹瞅着那副画了一半的画儿便跟那儿骂了好一阵子,压根儿没点儿赢了的喜庆。这事儿她知道瞒不过爹,没敢说谎,倒也认了,没想他今儿回来居然拿婚事儿叫上了劲儿。
潘若若身前这人便是她的大哥潘建豪,京都城里最有名儿的纨绔之一,成日游手好闲不说,仗着他娘在皇上跟前儿能说上几句话,那是在京城里打横了在爬。平日里也没少惹事儿,虽然杀人放火的勾当没做过,但其他的恶事儿却没少干。所幸他之前做的那些都够不上什么大恶,因此也没人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告到御前。可这么一来的,便更助长了这位的气焰,越发放肆起来,今儿竟生了胆,打起沈嘉的主意来。
潘建豪也并非天不怕地不怕,若真生了个熊胆也不会背地里指使自家小厮去惊了那辆马车。这不是忌惮人家端亲王世子吗?听了这话,他倒心颤了一下,连脸色都变了,之前的确听说了皇上赐婚的事儿,却没想是这位世子殿下指名点姓要的人儿。好在今儿这事儿没成,否则自己岂不是与他结了怨?若对方查不出是他所为还好,要真知道了,他娘恐怕都保他不住。
听了妹妹这话,潘建豪哪还敢轻易再打沈嘉的主意,看来替妹妹出气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想起前日妹妹打宫里回来那会儿的模样,潘建豪跟着咧了咧嘴,“爹这打算不正合你意吗?你就崩跟他闹脾气了,他逼的也好,你自愿的也罢。不正随了你心意吗?”
潘若若听着这话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大哥这话说得有些直,她却不想反驳。自己那点儿心思,大哥一瞅便能明白。那日水榭旁她跌进荷塘里,回来后才清醒过来,那些平日里围着自己转的人,到了紧要关头居然一点儿用都没有。她这会儿还记得世子殿下搂着她,将她带到水榭边儿的事儿。
昨儿在宫门前,潘若若没想明白,自己怎的就偏生不想让他过去,只不过就为了让纪策多看她一眼。虽然后来知道他的身份,潘若若也搁那儿吓得不轻,回来后却想着他走起神儿来。没想被大哥撞破她当时的窘态,两人聊了一会儿,她才明白自己这心思叫喜欢。这也怨不得她之前不明白,从前不都是别人围着她转吗?她还真没试过喜欢一个人。
方才在爹的书房内,潘若若心里那委屈不仅是因为爹又要她与沈嘉斗,还因听见爹说,沈嘉是纪策指名点姓要的人。她哪儿比不上沈嘉了?论家世她胜人家一筹,论样貌她自觉不比沈嘉差,怎么纪策就没正眼看过她一回。
潘建豪瞧着妹妹那模样儿,心里有了底,只要她肯去争,待到世子殿下改了心意,他就不信拿沈嘉这小丫头没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