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慧齐见他不答便点了头。
“他们跟他们的姐姐不同,”齐君昀垂眸看了她一眼,顺了顺她的背又接道,“见着了也不要失望。”
谢慧齐面无表情地颔了首。
齐君昀在桌上翻了翻,旁边的宣崖见状,过来把他想的那本册子从堆积的案册里翻了出来,齐君昀接过给了她。
谢慧齐翻开,里面是她熟悉的人物关系图,齐国公府的探子每个人都需具备描写分析图的能力,她以往看得多了,惯性让她一目了然。
张异三岁的小儿子居然是他大儿子的。
他的二儿子为纳青楼女子进门,跟反对的父亲反目成仇,他父亲尸骨未寒,这一位二爷就已经休了为他生了两子一女的原配,已把青楼女子迎回了家中。
看来张异的两个双胞胎儿子这些年也没少荒唐,还真是不如他们的姐姐们一分半点。
谢慧齐这次仔细地把案册看完了,看完之后就摇了头,淡道,“不见也罢。”
这等人还是不要见了,她怕脏了她的眼。
“这两兄弟,谢元景他们还用得着……”齐君昀淡淡道,“许是回头还要咬我们几口。”
说来如若不是生于他们国公府的皇帝是这个天下的至尊,他确也是被算计到时了。
赵派所发动的江南这一举根本就是根利箭直戳他心肺,有张异之死在前刺来,还有张异活着的两个儿子在背后补箭,如果不是嘟嘟替他揽了所有的重压,他确实是逃无可逃。
赵派什么都没算错,只不过算错了皇帝那最重要的,决定成几诉一环。
谢慧齐这时脸色更差了,她揉着人中打起精神勉强道,“嘟嘟现在在京中的日子不好过罢?”
赵益楼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那可怜的孩子得天天听这些人喷口水弹劾国公府罢?
谢慧齐这时候也只能庆幸还好他是沉弦的孩子,庆幸那个孩子骨子里比谁都狠,这样的性子不会被人左右,也就不会因别人对他们国公府的弹劾会厌弃国公府。
要不,被是国公府再于国有功,被人在耳边听人的坏话,次数多了,听的人也会心生不满的。
但庆幸之余,她心里也是苦涩不已,他们夫妇对他一直都有所保留,可他却得孤身一人承担他们的压力。
想起若桑的临终托付,谢慧齐心中满是凄然,她于若桑,于嘟嘟终归是有愧的。
见她眼睛里起了水意,齐君昀干脆连人抱起放在了腿上,让她靠在他身上,他拍了拍她的腰,顿了半晌,末了也是半闭着眼睛轻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
京中的重压,是那个他刻意疏远了的皇上替他担了去了,他知道她心里的愧疚,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鱼与熊掌兼得的事,他们保了自己,保了女儿,就只得对不起他了。
亲疏远近终有别,不得不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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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一行人来江南是代皇帝来祭先皇的,这祭先帝的日子定在了腊日二十八,还有一来个月的时日,且这些事情有管事的他们担了去,谢慧齐到临近的日子再过问一下也就行了。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的是她家二郎带兵来的事,这五千精兵的安放之地自有国公爷安排,而她要做的是把五千精兵的粮食被褥等事解决了。
想也知道,这五千精兵过来是会受刁难的,与其让他们进了军宫被江南的官兵处处束缚,还不如他们国公府自行安排妥当。
谢慧齐开始带着管事们调动这五千个人衣食之事,她已经预料到了他们在江南的受阻,便也做好了兵分两路的准备,一路在江南收集他们要的东西,尽全力去收,谁不卖他们东西,一个个都记在册上回来禀报,另一路则是负责把国公府在江南四州和周边州边的粮草皆调过来,先供了这五千兵力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