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就是要告诉两人,这媳妇儿娶得过。既是儿子自个儿挑的,身份门楣又衬得起,她也没什么话好说。就怕老头子那混脾气上来,故意刁难儿子。
这人既然笑了,也就是说,这事儿成了一大半,因此纪连氏也没多嘴,早早地便与老头子一道安置了。
第二朝一起身,纪策就想揣着写好的字去哄媳妇儿。
还没踏出府门呢!便被老东西叫了回去,跟屋里一顿好骂,让他立刻去给他三叔认个错。
纪策哪里肯,心想这老东西昨儿还说不能让人惦记自个儿的媳妇儿,今儿一大早地起来便改了口,该不是睡了一晚,睡糊涂了吧?
谁知却听他家老东西跟那儿说了:“他奶奶的,叫你去就去,记得给老子客气点儿。顺道跟你三叔问声好,关心下你堂弟,陪人家父子俩好好聊聊。你说纪宁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你三叔还真不着急啊?”
纪策那是差点儿没喷出来,敢情他家老东西打的是这主意,赶紧应了声好,便让秦宇去张罗些东西,拎着便直奔荣亲王府去了。要说老东西这招还真阴,既不得罪三叔,又可解他眼下的难题,指不定将来他这堂弟还得在他面前说声多谢。这可不是纪策之前蠢,没想到这茬儿,只是他一向做事磊落,没他家老东西那么诡计多端。
纪策这一走,纪吟风也笑呵呵地出了门。
先到宫里去转了一圈儿,瞅了瞅母后的身子骨,跟二弟那儿闲聊了会儿,陪着二人用完午膳才出来。
别的地方没去,头一个想起的便是人家沈太师。
要说这沈源,纪吟风早些年也见过几回。年纪轻轻便做了帝师,与自己那二弟和三弟可谓是亦师亦友的情分。只是纪吟风十六七岁便去了边塞,军务繁忙,甚少回京,还真没与这人深交过,早几回遇见,不是在二弟的书房里,便是在早朝的大殿上,都是他回京述职时碰了巧,二人有过几回点头寒暄的交情。
可这些年在边塞,纪吟风也没少听过这人的事儿。纪策这十年不是攻下了不少敌国的城池吗?可地方好占,人心却难降,若不是沈源提出的安民育才,哪能真消停下来?最初那会儿不是暴动连连吗?你别说他这招还真管用,封了几个地方王侯,设了几间书院,没几年下来,南边儿还真安宁了。这打仗得靠武力,但定国还得靠他那套文治。
想着想着便到了太师府门前,纪吟风打马上一下来,便有人走到他跟前问,态度十分恭敬,一瞅人家府上便是家教甚严。
纪吟风不觉暗暗点了下头,赶紧命人将自个儿的拜帖递上。
那门房小厮一瞅是刚回京的端亲王爷,哪敢怠慢,忙叫了另一人去府里通传,自己则立刻领了他进府。
若放在以往,除了荣亲王上门,其他的都得在门房那儿喝着茶等。可人家这身份尊贵得快顶天了,太师府这门房小厮可不敢这样怠慢人。
一到太师府中庭,沈源与自己回京述职的大儿子已出来候着了。
纪吟风见到两人敞开嗓子笑了两声,与二人招呼完,就被他们请进了厅里坐着。纪吟风就着打量了几眼,发现人家太师府地方虽大,却装潢简朴,透着一股子斯文气儿,象间书院似的清雅。纪吟风自认是个老粗,却也懂得欣赏这些,比起纪策那混小子来,自认好了不少。
等人奉完茶,纪吟风就问了:“沈大人,你那宝贝女儿呢?”
沈源虽知道他一定会来,却没料到他来得这么快这么急。
那日在皇上御书房里,他已见过纪策,无论是人家的相貌身形,沈源都还觉着满意。那日皇上问起女儿的事儿,他之所以会那样答,就是想瞅瞅这未来女婿是个什么人,究竟象不象女儿说的那般会照顾人。
纪策一席话,他听着便知道这小子是认了真,就他那护着女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