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兵到战败再到被变相囚禁于天翔金陵大军中,日月更替,星起星落,龙青云竟出乎意料的平静,往日那狂傲、嚣张之人,被平静深沉取代。这不仅出乎周猛的料想,就连龙青云自己,也吃惊不小,未想到当了天翔的俘虏他竟然这般安静,甚至当的心安理得。
他有了太多可以静下心来,从头理顺的时间。本该是这世间最高最傲的出身,却因上辈人的纠缠瓜葛,将他一身的光彩被阴暗甚至羞耻取代,为了证实,更为了洗刷,自打他坐上那个位置开始,便从未停歇过对龙悦的强盛甚至是称霸谋划着,当突然静下心来之时,他会扪心自问,为什么?又图得什么?从始到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龙悦强盛那般简单吗?他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聪明人。他之所以如此做,只是想用光辉耀眼的功绩,掩去那不光彩的旧事。
可是,而今回头看来,非但未掩住,恐怕会贻笑大方,更遗臭万年。前前后后加起来,他也许会成为龙悦历史上名声最臭的君王。
每每想至此,龙青云便会自嘲而笑,而余下的时间,又将自己浸到了那虽短暂却终身不忘,更刻骨铭心的记忆中。只因为那记忆中有她,一个仙子与魔神的化身。那身妖冶的红,那比星辰还要耀眼的笑,那绝美夺人心魂的娇颜,最无法忘记那时刻闪入脑中的,那双灵动天下的晶眸。
而她却厌恶他,甚至不屑一顾。那个南宫俊逸就那么好吗,好的让她微他统领大军,征战沙场,好的让她目中看不到其他男人的好,甚至目中无人。莫名苦叹,不知能否再见之。如若老天再给他一次相见的机会,他定要让她见识他的好,他定不比南宫俊逸差。
马车突然来的颠簸唤醒了龙青云的思绪,撩起车帘,一声重叹过后,放眼望去,入目一片金黄,成片的黄花已到丰收季节,风起掀开一片黄花之潮,层层递进,连绵不断,更有淡淡清香,散播与天地间。此时的龙青云不禁微闭双目,深深吸着属于龙悦的香气,故国难离,分别这般久,才真正体会,何为国,何为家,好似有些一直缠绕在心里的东西,突然找到了头绪,更找到了出路一般,心情舒畅,久久感怀。
“龙悦陛下!”车外传来周猛好似洪钟般的声音,这称呼听起来甚是别扭,周猛却叫得溜道。之所以如此叫,一来,龙青云毕竟是一国君王;二来,在他周猛心里只有一个陛下,那便是天翔帝南宫俊逸。故此,便有了这么个最别扭也最合适的称呼。
放下车窗帘,龙青云沉声问道,“何事?”
大军未停,周猛骑马紧贴于马车而行,听得龙青云接话,周猛嘴角扬笑接着说道,“龙悦陛下事隔如此之久回国,是要准备给龙悦朝堂一个惊喜呢,还是让前锋校尉前往皇城禀报。”
车内传来轻笑,“虎啸大将军人长得粗,可那心却比女人还细!”
“哈哈哈,龙悦陛下的话,说得真是恰当好处,周猛谢过了1”对于龙青云的那般别样的夸赞,周猛非但不气,反而大笑的谢之。
大丈夫不仅大事上运筹帷幄,小事小情之上更得能屈能伸,方显真英雄本色。这句话,是帝后当初对其说过的,他周猛到死也不会忘,就算去了地府也要带着这句话,做鬼,也会做个鬼冢英雄。
龙青云不觉对车外那五大三粗的将军,欣赏尤佳。南宫俊逸手中有如此才能良将,南宫俊逸之幸,天翔之福,更何惧有人再胆敢兴兵做乱。
车中沉稳的声音再起,“那就有劳将军,派出军中校尉,速到京城支会荆越,朕,回来了!”
“好,龙悦帝放心,周猛定会将此事办得漂漂亮亮!”周猛郑重言道。
龙青云虽身在金陵军营中,可是心始终未离开龙悦朝廷,这般是一个帝王最基本的本份。而金陵绝非死城,无论是天翔或是凤栖,尤其是龙悦,但凡大事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