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陷入寂静的金銮殿。
那双始终垂着的凤眸也终于缓缓抬起,看向死相惨烈的云中王,可却又好似看的不是云中
王。
所有人也随着这一声‘姐’看向风挽裳,只见一滴血刚好溅在她眉间,仿似凝成一点朱砂,给恬淡的她平添一点妖媚。
“风氏,虽然你提供了有力的证据,但这不足以成为你弟弟无罪的理由!”太后重新坐回位子上继续主持这场殿审。
“妾身知晓,只是……”风挽裳淡淡地看向那个依然高高在上的男子,“无艳特使之所以伤了九千岁,皆是因为三年前九千岁迫他成为北岳摄政王的男宠!”
此言一出,金銮殿再次炸开了锅。
“啊,原来九千岁当年送的人就是他啊!”
“当年他带着黑色帷帽,也没那么高,若按照年纪来算的话,是他了。”
“没想到面纱下是这般绝色,难怪当年那摄政王看了一眼后便欣然接受了。”
……
听着这些窃窃私语,风挽裳甚至不敢看弟弟一眼。
她知道,此刻,他一定恨透了她。
太后看向顾玦,“顾玦,此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顾玦微微勾唇,那笑,略显妖娆。
只见他缓缓起身,抱着小雪球,拾级而下,犹如闲庭信步,走到风挽裳面前,在众目睽睽下,纡尊降贵地蹲下身,抬袖,为她拭去眉间一点血。
风挽裳抬头看着近在尺咫的俊颜,看着他专注地一点点,轻轻地为她拭去额上的那滴血。
她也是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脸上有血的。
擦得那么轻,那么细,神情那般专注,叫人误以为……温柔。
“不是说夫妻床头吵床尾和?这是自家事,闹到太后跟前,丢不丢脸,嗯?”
声音温柔,不大不小,刚好叫所有人都听得见,包括太后。
无奈地责备,语气间尽显宠溺。
她愕然不解地看着他,他打算息事宁人?不追究了?
也是,他这般聪明,只需用脑子一想便知晓她干了什么蠢事,所以,他愿意放过小曜她很高兴。
本来,她就有要他放过小曜的打算。
“好了,既然是自家事,那就回家处理吧。只不过,这北岳派来的特使未免太过年少轻狂!”太后有意训斥了下,“至于两位特使的事你也一并处理了。”
果然是两个小毛孩,不知轻重!
“是!奴才多谢太后开恩。”顾玦起身拱手领命。
风挽裳一放松,只觉得全身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软绵绵的。
于是,一场风暴,有惊无险地落幕,彻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接下来由九千岁接手善后,风挽裳退出金銮殿前,满脸愧疚地看向风曜,只是,他已不愿再看她一眼。
她涩然扯了扯唇角,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看向如歌,对她略一颔首;最后,转身前,故作不经意地扫过座上的男子。
一切超乎想象的好,这就够了。
她带着浅浅的笑意,走出大家的视线。
※
一离开皇宫,风曜匆匆赶回公馆。
离开金銮殿的时候,萧璟棠叫住他,告诉了他好多、好多,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萧璟棠说,当年不是姐姐叫人来抓他的,是大娘故意让他误以为是姐姐。
'姐姐……姐姐救我……'
'别喊了,就是你姐姐告诉我们你在这里的,是她让我们来抓你走的。'
后来的十年,这两句话成了他梦里的常客。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是姐姐,原来真的不是。
于是,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