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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幾名繡女抬著紅木箱子跑來,將殊麗裝了進去,抬回了尚衣監。

等殊麗幾人徹底離開,元栩看向閣樓,眼底不復溫柔,變得冰冷攝人。

可沒等他著手教訓三人,龐六郎刺殺聖駕的消息傳了過來,容不得他處理私事。

他傳來心腹,令他們守在此處,自己匆匆趕去操練場。

等他趕到時,太后已被送回慈寧宮,龐家人也已被送往大理寺天牢,熱鬧的校場變得沉悶肅靜。

高台之上,天子獨自坐在那裡,慍著寒意,沒有爆發出來。

無人敢上前。

元栩默嘆一聲,登上台階,來到陳述白身後,「陛下受驚了。」

陳述白淺抿酒水,踢了踢身側的圈椅,「坐吧。」

元栩落座,接過一杯酒。

見他渾身是水,陳殊白隨口問道:「怎麼回事?」

「不慎落水。」

他不準備將閣樓里發生的事說予其他人,天子也不例外,只因想保全殊麗的名聲。再者,天子對殊麗有種模糊不清的占有欲,而自己對殊麗有種更為模糊的情感,兩種情感衝撞起來,他莫名地不願藉助天子之手調查此事。

陳述白嗤笑一聲,又抿了一口酒,沒有追問,也是沒心情過問。

登基不到一年,接連遭遇刺殺,換誰能心情愉悅,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元栩理解他的心情,緩聲問道:「陛下覺得,龐六郎是受到何人指使?還是說,他在裝瘋賣傻?」

「他自身的動機不足。」雖已動怒,但陳述白頭腦是清晰的,不覺得龐六郎與自己有私人恩怨,況且,大將軍府深受隆寵,他又是府中嫡系,不會做這等蠢事。

元栩認同陳述白的分析,那會是何人教唆呢?

「要不要對大將軍府近三個月的人員走動做下調查?」

「藏於暗處的人,留了後路,調查不清的。」

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空杯,等元栩為他斟酒,他拿手擋開,早沒了飲酒的興致,「或許還與陳斯年有關。」

默了許久,他冷聲道。

一個陳斯年,手裡連一個衛的兵力都沒有,如何與朝廷抗衡?徹底惹怒天子,不是以卵擊石嗎?元栩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認為天子是將他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得了心病,才會什麼事都與之聯繫在一起,「除非他想飛蛾撲火。」

陳述白抬手摁了摁眉骨,他也只是猜測,但這種陰損的法子,總覺得與陳斯年有關。

陳斯年確實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

「陛下覺得,陳斯年會起兵造反嗎?」

「他沒有多少兵力,最多就是手底下的人能幹,再握了幾個有用的朝廷人脈,攪弄混水罷了。」

「那陛下何必對他耿耿於懷?」

陳述白搖搖頭,眸光幽遠無波,自己和陳斯年太像了,狠辣,善偽,習慣操控人心,不念親情,如同一個暗影,籠罩在心頭。

這樣的人,是有能力奪嫡的,只是天時、地利、人和上欠缺了一些。

若當年沒有鳳命一說,陳斯年就不會受先帝忌憚,也不會拿不到兵權,若一切輪迴,或許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

夜深人靜時,偶爾會夢見陳斯年,他們一個站在頂峰,一個隱於暗處,一個道貌岸然,一個奸詐惡毒,真的很像同一個人在不同處境下的處事風格。

可每當迎來晨光時,又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至少自己光明磊落,奪嫡就是奪嫡,不會搞些小把戲。

元栩走到陳述白身後,抬手為他按揉起兩側顳顬,「陛下既然忌憚他,為何不放餌誘他現身?」

陳述白閉上眼,「不是試過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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