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麗微瞠美眸,感受舌尖被兩根手指夾住,那手指上帶著老繭,颳得她發疼,連帶著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咕咚一聲,她將一整顆荔枝吞了下去,噎得直冒眼淚花。
見狀,陳述白攏眉,收回了手,「笨。」
殊麗苦不堪言,手捂脖子咳了咳,想起荔枝那麼大一個核,恨不得去摳嗓子眼。
倏地,身體一輕,她被陳述白攔腰抱起,翻轉個面,橫躺在小塌上,面朝下。
陳述白轉手為掌,狠狠劈在她背後的某個穴位上,促使她吐出了卡在嗓子眼的荔枝。
這手勁兒一點兒也不溫柔,劈得殊麗眼前發花,無助地趴在塌上。
陳述白身子一斜,靠在炕幾沿,斜睨塌上慘白臉的女子,「喝口茶。」
殊麗坐起身,沒顧及身側的天子,拿起茶碗猛喝幾口,才壓下嗓子的不適。
車內靜默片刻,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殊麗更是不能主動提起剛剛狎昵而窒息的相處。
陳述白單手撐頭,盯著她微喘的樣子,捻了捻指尖,一次次的異樣提醒著他,他對這女人動了邪/火。
馬車停在一處私宅,陳述白帶著殊麗步下腳踏,留下一句話後,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跟上。」
殊麗跟在後面,仰頭看了一眼匾額——元府。
元家兄弟的府宅是一座三進四合院,相比貴胄的複式宅院,兩兄弟的宅院可謂冷清,可一走進二進院,又是別有洞天。
比起富麗堂皇的深宅大院,殊麗更喜歡這座簡單質樸的宅子,風吹煙火巷,酒香迎客來,不失為一種優遊歲月。
早接到天子要來的口信,元栩已安排好午膳,又在客堂里擺好了棋桌。
天子嗜棋,眾人皆知,無論去誰的府宅,都會與家主來上幾局。不過對於他二人,今兒只是換了個地方。
可令元栩沒有想到的是,天子會帶著殊麗一塊來。
兩人在屋裡對弈,殊麗坐在屋外的伏脆蜜樹旁,拿著痒痒撓捶腿。
「嗷」
這時,一聲短促的奶狗叫吸引了她的注意,一隻黑點白地兒的小狗躲在棗樹下。
殊麗正欲起身,那小狗一溜煙跑開,躲進了與正房連通的廂房檐下。
殊麗走過去搓搓手掌,眉眼溫柔道:「抱抱。」
小狗匍匐在地,齜牙假凶。
殊麗覺得有趣,蹲下來剛要拍它的腦袋,耳邊忽地傳來一道拉門聲。她驀然抬頭,撞入一雙淺棕色鳳眸。
此人眼型與天子極像,容貌更像元栩,卻比元栩的五官更為立體,氣場更為強大。
殊麗渾身一震,抱起小狗連連後退,與那男子對上視線。此人怎會與夢中的神秘男子那般相像?
他就是元栩的孿生弟弟,那個自打入京就稱病不出的元佑麼?
男子身量很高,又站在石階之上,高抬眉尾時,有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目光從她臉上轉移到了小狗的身上,冷調開腔,「是我的。」
殊麗低頭看向欲欲逃竄的狗子,彎腰將它放在地上,果然見它扭著短尾巴湊近男人。
她渾身泛起冷汗,囁嚅道:「無意冒犯,抱歉。」
男子輕輕踢開扒拉他腿的狗子,越過殊麗走向正房。
飄散蘭香的廊中突然多了一股龍涎香,恍惚之間,殊麗還以為從她身邊經過的人是天子。她回眸看向這個陌生的「表兄」,不自然地咳了下。
聽見咳嗽聲,男子回頭,傲然中透著慵懶,上下打量她一眼,轉回頭,大步走進正房,想是去請安的。
沒一會兒,門扉開翕,男子帶著家僕離開。
殊麗愣在原地,瞧了一眼再次緊閉的門扉,有點摸不清天子來此的用意,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