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雙小手搭在褲沿上時,他驀地扼住她的腕子,眼底冰寒一閃而逝,轉而哂笑:「不必了。」
殊麗舒口氣,將手裡的中衣也放在椸架上。
全程,她都未敢多瞧男人一眼,可視線不經意間還是掃過了那結實強壯的背脊。
室內燁爍如晝,水聲潺潺,殊麗跪在池邊,想著如何討好天子,便剝開一顆冰荔枝送入天子口中。
陳述白沒有拒絕,張開嘴銜住荔枝肉,唇齒不可避免碰到了殊麗的指尖。兩人動作狎昵,不知道的,會以為殊麗已被天子收入皇帳。
殊麗伸手撥弄下池水,覺得水溫有些涼,起身走出湢浴,與外殿的人知會了聲,沒一會兒,池壁獸頭裡吐出了冒氣的浴湯。
陳述白置身其中,慵懶地靠在池壁上,攪動舌尖,捲起荔枝的核,卻沒急於吐出。
即便身在宮闕,深居簡出,很少與皇城紈絝打交道,也聽聞過紈絝子弟有個癖好,喜歡往婢女們的小衣里吐核的事,然後看著婢女們寬衣解帶,將核放回他們手上。
一個個的真是會玩,也真是下作至極。
下作……
身後傳來鈴鐺聲,他轉過眸,聞到一股獨屬於殊麗的幽香,視線在殊麗鼓囊囊的前襟定格一瞬,隨即移開。
作者有話說:
殊麗:嗚嗚嗚嗚嗚他下作
陳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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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下作的想法只在腦海里短暫停留一晌,便消散了,若真那麼做,與登徒浪子有何區別?
陳述白捏了捏眉心,沒再去留意身後之人的一舉一動。
不明所以的殊麗呈上銀盂,溫聲道:「陛下吐核吧。」
陳述白吐出核,問了句:「馮連寬回來了嗎?」
殊麗點點頭,「馮總管在外頭候著呢。」
「換他進來。」
殊麗應了聲「是」,起身走出浴房,與馮連寬交換了下眼神,獨自走到窗前透氣,心裡慶幸天子不近女色,她只需老實本分,會迎來全身而退的那日。
想到日後能在街面上開間繡坊,自己做東家,嘴角就止不住上揚。
她熟諳蠶絲的挑選、織染、裁剪,不會被坑騙,更不會虧得血本無歸,退一萬步講,就算不精通做生意,也可先從織女、繡娘做起,有技藝傍身,還怕流落街頭麼。
等天子沐浴出來時,殊麗照常為他絞發,又服侍他躺進龍床,這才得以歇息。
說是歇息,其實是另一種煎熬,長夜漫漫,她留在內寢,望著窗縫外的孤月。
「喵」
許是同樣孤單,銜蝶貓湊過來,用胖胖的身子蹭動她腳踝上的金鈴鐺。
殊麗抱起它,輕輕搖頭,示意它不可發出動靜。一人一貓坐在白絨毯上,與皎潔月光為伴。
一夜過去,天子並未提及齊王向他要人的事,殊麗暫緩心緒,回到了尚衣監。
因木桃上次的「過失」,裁剪錯了太后的衣裳尺寸,殊麗不得不走個過場,親自監工。
等衣裳做好,她去往慈寧宮,為太后試穿。
雕花沉香木鏡前,殊麗為太后系好盤扣,笑道:「太后體盈,穿什麼都好看。」
年過四旬的龐太后翹起戴著鑲玉琺瑯護甲的手指,攏起耳邊碎發,瞧著鏡中人,「還是你嘴甜,聽著舒心。」
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