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吊起眉梢，闲散地问，“怎么？没睡好觉？眼泡怎么那么肿？”
“被蚊子咬的。”
皇甫璃冷冽地回，好似平铺直叙。
“哦，那蚊子够缺德的，该雇律师告它。”
莫木兰漫不经心地建议，转瞬，却极其可恨地，故意揭穿，“可我怎么感觉，你好象是哭过了？”
“是吗？”
“来之前哭过吧？”
“……”
“孳孳，不止哭一场呢！”莫木兰伸手钳住他下巴，靠近地欣赏，皇甫璃稀有的疲乏无神状态。
那精锐的眸子，绝对毒辣。任何的谎言，都在一秒揭穿。而且毫不留情的口吻，丝毫无视情面。似乎上天赐予她，得罪人的本事，从来不减。哪怕眼前的，是他的丈夫，即将成为，她的前夫。
“芊芊找到了吧？离婚协议书呢？快点拿来，签完天黑，我还有很多事要忙。”莫木兰继续低头，敲打键盘，理性的超出任何男人的忍耐限度。
“老婆，离婚对你这么无关紧要？”
皇甫璃掏离婚协议书的动作，变缓，似乎有点不情愿。
“紧要！可死，才只要一闭眼。离婚，该有特权吗？”
莫木兰凝视他，似乎看出，他眼底的不悦。其实，她没想象的那么理性。只是紧张，不会拿来表现。
毕竟，这是她第一段婚姻。人生，有多少的第一次？牵手，拥抱，恋爱，接吻，上/床，结婚，还有离婚。她却把最重要的两段，全给了他。
只是，她红唇微抿，眸色沉淀，“别跟我太感性，因为我会一直理性。也别跟我讲华丽，我向来讲实际。”
皇甫璃将离婚协议书抖开，看着上面明细的条条款款，莫木兰初次不对细节挑挑拣拣，只是稍微拉住一角。
皇甫璃却扯住离婚协议书，不肯松手。深凝她眉宇，感觉她的用力，他也加大力度。像拉锯战一样，两边僵持。
“松开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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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木兰冷冷命令，不知他搞什么？
“是它不松开，不是我。”
皇甫璃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跟她抢离婚协议书。明明一秒能完成的事，却足足浪费了十几分钟。
“离婚以后，你有官司，给你打八八折。”
“八折！”
“好，八折就八折，你先放手。”
“该死的！”皇甫璃越想松，却越攥的紧。那是他的心在用力，手在用力，似乎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他是蠢猪！
“离婚以后，你可以再婚。”
“也可以复婚？”
“离婚以后，跟你的磁场会更和。”回归原点，回归最单纯。她保证，会比这好。
可皇甫璃却忽然顺嘴迸出一句，“离婚以后，就再也没有理由拴住你。”
“……”
又是好一阵拔河战，待各自大汗淋漓后，只见莫木兰抓起那把水果刀，“那就砍掉这只爪子，是它疼，不会是你疼。”
水果刀蓦地刺下去，在距离他那双漂亮的手半寸时，那手，竟然还不松开。她怒了，“你到底是离，还是不离？”
皇甫璃的手，稍微挪了几许。她下手去夺，只听‘嘶啦’一声，协议书碎成两半。皇甫璃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满足雀跃的笑靥。
“老婆，我明天再拿给你！”
皇甫璃抓起一半，正打算离开。莫木兰却在另一半签名处，龙飞凤舞写下“莫木兰”三个大字。“OK，复原工作你来做。从今以后，你结你的婚，我单我的身……”
可不等莫木赖完，竟发现，皇甫璃做了件惊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