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凌家的孽什么时候还?”
温予惜的房间在三楼,自打凌渊记事以来,他的父母一直是分房睡的。
所以他很小就知道,他的父母并不像外面传言得那般两情相悦。
只不过这变了心的人,是他的母亲。
刚走到房门口,凌渊就听见一阵咳嗽声。
“母亲。”他敲了敲门走进。
房内女人闻声止住咳,回身看去。
她的身上穿着参宴的杏色连衣裙,长发半挽,模样温婉动人。
“阿渊!”温予惜一眼就注意到了凌渊身上的血迹,“你受伤了?”
她急忙上前,满脸紧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让我看看伤口。”
见伤口已经愈合,她眉宇间的担忧变为微怒,“谁伤的你?”
凌渊不语,他抬起母亲的右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他狭长的眸子阴鸷起来,棱角微翘的薄唇扬起一抹讥笑。
“我记得凌家每个男人都会有一枚碧玉戒指,用来送给自己未来的妻子,可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母亲您戴过那枚戒指。”
温予惜下意识抽回手,“我扔了。”
“是吗?”凌渊低笑了一声,“可我昨天在一个女生身上见到了那枚戒指。”
温予惜瞥过眼,淡淡回:“那就是被她捡到了。”
凌渊看着自己的母亲,沉默许久突然道:“我见到那个人了。”
温予惜平静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
“他朝我这开了三枪。”凌渊指了下自己的胸口,“再多一枪,我可能就无法回来见您了。”
他看着母亲凝愁的眉宇, “从小我就发现,您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看着我出神,就好像……是透着我在看另一个人。”
“我总是无法从你身上感受到那份毫无保留的疼爱,但现在我知道了……”
他失笑,声音压着冷意,“因为你只给了我一半,还有一半给了另外一个人。”
这时,门口传来凌老夫人的声音。
“你爷爷和你父亲疼你,去找他们去。”
她走到凌渊身边,态度不冷不热地说,“回房换身干净衣服去,不要打扰你母亲休息。”
常言道,奶奶是最疼孙子的。
但这话在凌老夫人与凌渊之间一点都体现不出。
凌渊盯看了沉默不语的母亲一会,收回目光离开。
走到门口,他突然止步回头,扫了眼凌老夫人同样空无一物的无名指,“话说,奶奶的那一半在谁身上?”
凌老夫人凉凉地回视他,给了一句忠告,“阿渊,被眷顾的人最好要懂得知足。”
凌渊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他走后,温予惜走到床边坐下。
微微失神片刻,她抬头看向凌老夫人,眼底带着无助与求助,“妈,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