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头大马,昴然奔过长安街头,不知引起多少年轻少女的尖叫之声。
可随着长年京城不战事,各行政长官们的荒淫放纵,只是乐于声色犬马,彍骑在他们心中的重视程度直线下跌。最后沦落到经常性的给京城高官们看个门、当个打手什么的。
后来的彍骑本身也不争气,拿着国家的俸禄,可精力全放在办个人的私事儿上。富裕者贩缯彩、食粱肉,有力气的整天觝(抵)、拔河、翘木、扛铁。总是不是玩乐就是想办法依附权贵。等安禄山叛乱,需要这些勇士时,皆“股栗不能受甲”。
彍骑也由被人敬仰到为人所不齿,以致京师人互相辱骂时,都称呼对方为侍官,以充当侍官为耻。
这样的彍骑,你还指望着他能有多强的战斗力?
至于后来在京城招的十一万“天武军”,大多是市人子弟,从未接触过战争。如果比比吹拉弹唱、斗鸡赛狗还行,打仗则实在上不了台面,战场上满地的血气一冲,不尿裤子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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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士气
要想保证战士的士气,无非是三点。首先是思想教育,让士兵感觉为理想而战、为自己而战,给士兵主动去战的动力(在这一点上,我党的军队曾是天下第一),包括安禄山叛乱前,还得起个“诛杀乱臣杨国忠”的名义,师出有名,让士兵感觉上是为国、为大义而战;其次,还得有好的后勤保证,让士兵能放下来自后方的包袱,不用再想着家里的麦子有没有收啊、老娘病了谁照顾啊、老婆是不是因为自己长时不回给自己戴绿帽子啊、孩子有没有受人欺负啊等问题,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中去;最后还得有严厉的制度,不能说打着仗想回来就回来,立了功没人奖,当了逃兵没人惩罚。
只有这三条都做到了,才能保证战场上士兵的士气,不会因形势不利而溃散。
以我国抗美援朝为例,思想教育那就不用说了,死了都光荣。后勤保障那也没得说,当时逃兵光荣可不是光说说的,老婆都受“军婚”这顶大帽子保证着,家里更是处处受照顾。战场纪律,虽然我们没宣传,但据我所知,是非常严格的。百万大军,要说没有一个想当逃兵的,那不可能,但逃跑之前还得细思量逃兵的代价。战场上逃的,杀无赦;平时跑的,抓回去受处分;当时没抓住的,回去后再处理,总之这一辈子也让你消停不了。
无比高涨的士气,对战争的走向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时的志愿军正是凭着这股“气”,才能与强大的美军抗衡中,不落下风。
唐军中有这一股“气”吗?当然没有,如果有的话,安禄山早就被灭了几回了。
那十万“天武健儿”本来就是一个笑话,玩个杂耍斗个乐还行,真打仗怎么能比得上长年与外族作战的叛军。
新招募的唐军则更加不堪,不仅是没有经过训练,更主要的是缺少战意。经过了长年的和平,未真正从战乱、生死困境中走过,又怎知和平的珍贵。安逸的生活令人难以清醒认识到国家机器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有钱、帛为引,不知又能有多少人前来应征。
应征入伍的兵士,虽然有 为国效力的想法,但大多并没有“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的觉悟,何况还有一些全是为了玄宗从库府出拿出来的钱帛。
一场仗下来,一旦败退,立即兵败如山倒。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这兵荒马乱的,难道还真得以为国家为自己照顾家小?况且乱世之中,军纪不严,出现逃兵也只是听之任之(还主将都逃,又怎么来约束小兵)。既然当临阵逃脱不受罚,那当逃兵也是无奈,大不了仗打完了我再应征。所以才有这种怪现象:一万兵打了败仗,只余下三五百,但收拢残兵后,又扩充到七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