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蘭洲拉開自家門,瞧著被倒扣在台子上的相框,又一一給扶起來立好,在家做了倆小時衛生,最後回了爹媽家。
喻教授和夫人瞧著從天而降的兒子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從來就沒見他這麼上趕著回家的。
回來了,還帶著機場買的伴手禮……
從來就沒這麼懂事過!
怎麼了這是???
喻教授面上不顯,其實心裡發虛。
、、、
「提前回來了。」喻蘭洲交代著,小半年沒著家,又快過年了,自然得回來。
現在回家,也不覺得膈應了,陪著爹媽吃飯,吃了飯商量過年能放幾天假。
甲乳科在春節開台的很少,國人講究吉利,一年頭挨了刀往後一年都不順。病房裡到時候幾乎騰空,排班表還是按照從前,有家的前三天都先休,單身漢頂上。
今年到了年尾,唯一一件大事是彭靜靜的手術。
喻教授在飯後泡茶的時候問了問,和她老爹不和但跟孩子無關,做伯伯的其實很關心。
只不過,就單單問妹妹了,姐姐的情況是一個字沒提。
以為在兒子這裡是個忌諱。
喻蘭洲輕輕放下茶杯,喊了聲爸。
喻教授眉心一跳。
這人剃了那麼短的頭髮,在父母眼中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那時候愛打球,夏天裡嫌熱,都是這麼個頭型。喻父喻母靜靜聽著,不知道這幾個月兒子悟出什麼。
反正後來又去過積水潭一回,挑彭爹不在的時候,喻夫人也常與彭夫人通電話,當媽的之間沒什麼,是倆小老頭置氣。
「一直沒跟你們說,其實我倆在一起過一段時間。」
喻教授現在是非常的不習慣。
首先,兒子能這麼坐下來跟他這個當爹的說自己的感情,這就不習慣。
然後,那個很可愛的小姑娘曾經一腳踏進他老喻家大門,可最後丟了,這也不習慣。
更多的是可惜。
「您說的那番話我仔細想過。」喻蘭洲說,「我知道自己要什麼,孤獨終老沒什麼可怕的。其實我倆打小就認識,很投契,能聊的到一處,旁的都不重要,您也甭心疼我,我皮實,摔打一兩次能爬的起來,往後……沒別人了,媽您也甭費勁給我找。」
說著淡淡笑了一下,問喻夫人:「成不?」
當媽的頓時百感交集,今兒兒子能交底,就說明了一切。
「明兒我還有手術,就先回了。」喻蘭洲兩手滿滿地來,兩手空空地回。
家裡,二老半天都沒說話,末了,長長嘆一聲,擺擺手,喻教授做主:「不管他了,愛怎麼怎麼。」
然後這一夜,喻夫人沒睡著,半夜把喻教授拉起來,滿眼都是小星星:「我兒媳婦肯定還是我兒媳婦,誰能搶得走!!他們倆都好看,往後生一對胖娃娃,你跟我就是爺爺奶奶啦!」
喻教授:「……」
頓時不困了,控制不住開始幻想有個娃娃奶聲奶氣喊他爺爺,撒嬌要買糖吃。
、、、
而另一邊,彭鬧鬧回大宅,一進門撞見她爹抱著三花一個勁喊小豬,這貓也是個見誰都是主的,喵喵叫得極其諂媚。
就聽彭董事長點評了一句:「貓是好貓,就是可惜了……跟了那麼個主人。」
怎麼突然提那人了?
小姑娘默默去瞧家裡的阿姨。
阿姨倒是很想說,可一早被彭董事長下了封口令,只好躲著小姑娘的眼神進廚房了。
彭董事長不怎麼高興,朝身邊夫人又嘟囔了一遍:「臭小子……」
邊說邊揉著小三花的肥肚腩。
小貓